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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兮今天从外边回来以后,又开始絮絮叨叨同我说那负责给我熬药的小子,自我醒来以后她每天都要在我耳边絮叨一番,我听得不耐烦,只能拖着病躯起来把她赶了出去,终于换得了一番宁静,巧兮在外头又叫唤了几句,见我不理终是找别人叽叽喳喳去了。

我坐在窗边的软塌上,支着头看着院子里的梨花翩翩飘落,有几片赶巧的花瓣往里头飘还飘进了我已经冷掉的茶盏里头,有只团雀看我不动甚至嚣张地飞上了我的窗檐歪着头打量我,我同它们芝麻豆的眼睛对视一番,直接拿起桌上凉了的茶水泼了过去,鸟雀惊飞。

在东谷的日子实在无聊,一天到晚我也只见得到巧兮一个活人,前几天我刚醒来的时候倒是多见了几个,我听他们在同我絮絮叨叨地介绍着自己,什么我娘的大哥,我娘的小妹妹,但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只能靠在床头一位位乖乖应好。我娘是东谷大祭司家的嫡亲小女儿,但当年因为婚配之事出了大丑,离开东谷以后便再未回到过她这到处诗情画意的故乡。

今天下分为十六国,我父亲在的中照是十六国里实力最为强大的一国,中照崇尚武力,重权势阶级,但东谷不同,这里人人安居乐业,没有明争暗斗,只是中立游离于不断斗争的各国之外的“桃源”。中照地势平缓,多是平原,不同于中照,东谷是镶在山谷中的国度,我从院子里看外面,便能看见延绵的山脉,此地多山多水,确是一片人间好地。

我醒来没几日身体还未好全,倚窗发了会呆便觉得不适起来,便起身准备上榻休憩了,也没管被我弄乱的地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总会有人偷偷来收拾,这些天来除了巧兮,其他人都是避着我的,巧兮说这是东谷的习俗,病人清醒以后从第二日开始七日内不能见外人,免得把这病里头的晦气沾染开来。

待我在那小院数日子过了七日后,我终于见到了新的活人,巧兮站在我身后悄声同我说那是我的外祖母,现任的东谷大祭司。我娘在幼时经常抱着我絮絮叨叨地说着东谷的事,说得多的就有这位外祖母,东谷信奉桃源神,大祭司在东谷的地位自然高,但树大招风,我的外祖父在风华最茂之时便离奇病逝,我这位外祖母在失去我外祖父后还来不及悲伤,就以雷霆手段收服众人稳住了这个大家族,还以外族人的身份顺利接替了大祭司的地位,是个值得敬佩的能人。

和娘记忆里那位当初尚且只是中年风韵犹存的大祭司显然不一样,我眼前的外祖母穿着大祭司才能穿的三纹黑袍,一张枯灰的脸上布满皱纹,灰白色的头发被包裹在布帽里只露出一些碎发。

大概是我盯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时间过久,巧兮在我身后装模作样地咳了起来,我才反应过来欠身行礼,我刚欠身便被大祭司扶住了双手,我身体还未好全自然是也不多推辞顺势直起身来,大祭司用她那皱纹密布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脸上是不同于她刚刚进门时的神情,温柔的,像在怀念什么的。

许久她才说话,边摸着我的脸边说:“你同你娘生得很像。”这确实是,见过我和我娘的都知道,我同我娘长得像,上挑的眉眼和薄薄的唇,连鼻尖一颗痣都生在一样的地方。我笑了笑,没有应承。

大祭司没有多说什么,和我简单交代俩句,便离开了我这僻静的小院,如今已是暮春,但这位大祭司还是穿着厚重的衣物,时不时便咳上几声,我目送着她离去,看着她佝偻的身子觉得心情有些不能语的复杂。

之后我又接待了我那些大伯小姨,他们热切得我有些许不知如何招架,在中照我同我那些王叔们向来只需要屈膝弓背做出讨好尊敬的样子便可,没人会这样看似真心地只是想要关心我。好不容易招待完,日已西沉,我喊来巧兮,本想着再梳洗一番便歇下了。巧兮却和我提议出去走走,我望着泛黄的天装模作样皱起眉毛来,看到巧兮作出小可怜样范起来才说我要出去,巧兮一听便立马兴奋起来,立马跑去张罗起来,我知这几日她也陪同我一直待在府,估摸也是无聊着了。

大概是大祭司有所吩咐,府里没有人拦着我们。大祭司在东谷虽说算不上什么官职,但也同那些有功勋爵位的人一般在宫外单独开府,并还占得一方好风水。从府邸出来没走上俩路,便有热闹的街坊。

巧兮在一家粉脂铺子前不肯走,我就站在一旁望着街道发呆,来东谷时腰腹上无意受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我紧了紧衣袍,顿觉出来是个错误的选择,但看到不远处的一家酒肆后又变了主意。回过头看巧兮已经买好了东西,我便拉着她往酒肆去,我从小没什么喜好,家中也未有什么过多的期望,养成了一身懒散的性子,却唯独嗜好一点小酒。

巧兮跟着我走了俩步便明白我的去处,急忙拉住我道:“小姐,你病都没好怎么又念上那酒了!不行不行!”

我叹口气扶额,双手拉住巧兮,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好巧兮,我绝不沾酒,我就想去尝尝东谷的热菜,你看我这几日整日清汤寡水的好不滋味,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巧兮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便知晓有戏,晃了晃我们拉着的手,她便压着眉头作出为难的样子来,最后还是应了好。“好吧,你绝对不能碰酒啊!”

没让巧兮在原地把话说完,我便拉着她直冲冲循着酒肆去了,东谷的桃花酒是出了名的味香,我怎么可能错过。

我拉着巧兮刚跨进去,便有眼尖的小二过来招呼我们,他不着痕迹扫我和巧兮俩眼,便谄笑着迎着我们往楼上包厢走,巧兮见状同我耳语:“小姐,我们都未知晓这地物价,万一付不起这酒水钱如何好啊!”我听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巧兮以为我有主意,心安了起来,又高兴地左顾右盼了起来,我瞧她甚是心安的样子却是心虚起来,只好抿了抿唇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加快脚步跟上了店小二。

酒肆里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喝得酩酊大醉的人耷拉着嗓子在叫唤,店小二一边为我们引路一边闲谈道:“客官实在对不住,这临近引灯节,咱这小酒肆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我被下方唱曲的花娘吸引,倒是没太在意,反而是巧兮被话中内容所吸引。

“引灯节?那是干什么的?”

“敢情二位不是东谷人,瞧我,看二位穿着东谷的衣饰,错以为二位是东谷人了。这引灯节可是我们东谷人一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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