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这个想法,黑色的眸子空洞地盯着对面的女人。
“该死,我扶你去床上。”海伦娜提议着。
“不必...”他不允许自己在绑匪面前示弱,勉强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又急促地喘/息着。
“有没有缓解的办法...嘶,你现在还撑得住么,要不我给你送圣芒戈。”她蹲在斯内普的面前,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抚摸一只小动物,带着斯内普看不懂的怜惜,却更想让男人叫嚣着将她轰出去。
很明显,敌强我弱的局面让斯内普只能运转着混沌的大脑。
“缓和剂...”
“我知道了我下去拿。”海伦娜听到之后想都没想,马上拔腿就跑下去。
到底是谁才导致了这个局面啊,斯内普奋力地撑起身体,在人离开之后艰难地挪动到了门口,用力地关上门,锁好,用自己的身体抵住门,缓缓地滑落在地。
海伦娜上来的时候就发现斯内普将自己拒之门外,她用力地拍打着木门:“斯内普!你让我进去!缓和剂我给你拿过来了!开门!”
她才反应过来,缓和剂根本解决不了戒断反应,只不过是个把她支开的借口罢了。
斯内普庆幸着长年的潜伏让他即使在这种时候都能够迅速想到解决办法,只希望这个女的看在自己已经伤成这样的份上不要将这扇门来个四分五裂,像头蠢狮子那样闯进来。
海伦娜急得声音都抖了起来,不是不能进去,而是现在进去,不论用什么方法还是有可能伤到斯内普,不用说,斯内普一定用身体抵在门口抗拒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看见这样的他。
她一手拿着药剂,脑袋抵在门上,失魂落魄地跪了下来。
隔着一扇门,两人都看起来极为可怜地瘫在地上。
斯内普压抑着身体里那股对于药剂的渴望,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凌迟之罚,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撞向墙面,以缓解脑子里的耳鸣和眩晕。
他用拳头捶打着耳朵,想要将尖锐的噪音驱逐出去,却被厚重的绷带包裹着没剩下多少杀伤力。
多此一举!
斯内普在门内有多煎熬,门外的海伦娜就有多内疚,是自己的大意造成了他的痛苦,明明嘴上说着不让他受伤,不让他再痛苦,可却发现这一次的痛苦全部来源于她。
两个互相折磨自己的人就这么依靠着一扇破旧的木门,熬过这漫漫长夜。
等到斯内普从戒断反应中逐渐缓和之后,他睁开无神的眼眸,几乎连起来的能力都要失去了,而门口早已没有了任何声音。
他拖着残破迟钝的身躯,拉开了门。
人已经不知所踪。
只看见了门口放着的一根孤零零的黑色魔杖。
孤寂的一如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