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刺眼,我是被光给晃醒的,我用手将眼睛挡住,缓了一会,睁开眼,看清了周遭的环境,窗户边是一张梨花木桌,上面放着灯盏,木桌旁边摆着朱漆雕花洗脸架。
这里是哪?我为何会在这里?脑袋好疼,眼睛也是胀的,我记得我们刚才是在林子里来着,如今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里不是白府,也不是姜公馆,这里究竟是哪里?
“睡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在昏倒之前我好像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她,究竟是谁?
门外传来了动静,我转头看去,是一个女孩。
“你醒了,来,喝药吧!”她将药放在桌上,倒了一杯水,向我走来。
“先喝口水。”她将水递到我手上,说到,“怎么样,头还疼吗?”
“姑娘是?”
她拉开桌子旁的椅子坐下,歪着头,笑着看着我,半晌才道:“关雎。”
“关姑娘,你可有见到我的两位朋友?”看来是这位姑娘救了我,不过姜大哥和聂副官呢?他俩现在还好吗。
“先将药喝了,我再告诉你。”她依旧带着笑。
她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她如何说,我莫名的也就照做了。
她笑了,说:“你那两位朋友没什么大碍了,如今还睡着呢,你大可放心。”
太好了,没事就好,我松了口气:“多谢关姑娘救命之恩。”毒瘴恶毒非常,其中威力我是知道的,如今拖累姜舟与聂副官二人,我实在是......
“你们也真是大胆,竟然不要命的往那片林子闯,是应该夸你们有勇有谋,还是笑话你们蠢得可以?”关雎笑着说,“嗯——我觉得是后者,你觉得呢?”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尴尬地笑了,没有搭话。
关雎又说:“不过也算你们命大,遇见了我。”
她扁了扁嘴,样子看着有些无奈,我有些尴尬,先前听到玉沙先生的消息,也没多想,便火急火燎地上了山,这样做确实是大意了,不仅害了自己,还险些拖累了姜大哥二人,我刚想道谢,便被关雎姑娘的话给呛住了。
关雎颇为天真地说到:“那瘴母,差点又要强上几分了,可惜那片金林子了。”
我只能以咳嗽来掩饰尴尬:“多谢姑娘相救,我有一事不解。”
关雎抬头,歪着脑袋说:“你想问那林子里的瘴气为何这般毒,竟成了最厉害的瘴母?”
“是。”我点头,我确实不明白,林子深处有瘴气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这座有人隐居的山上,有如此厉害的瘴母,着实是令人费解。
“这有什么奇怪的,死得东西多了呗。”关雎依旧笑着,不以为意。
“动物?”一路而来,确实没见什么动物,莫说野兔,就是鸟雀,也没见上一只?但山上的动物都死在了一处,也算得上是稀罕的事了。
“人。”她轻描淡写地说到,打破了我方才的想法。
“人?”怎么会是人?那得埋骨多少才能形成如此恶毒的瘴母?
关雎又说:“你在惊讶?这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
“这不值得惊讶的吗?”我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说,难道死了这么多人在林子里,不值得惊讶吗?
“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在这片林子里丧生,我记得从山脚到那片林子,路并不好走。”
“不好走,你们不也走上来了?”关雎说,她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一般,盯着我,我感觉血液都开始倒流了。不过片刻,她将头转开,看向别处,我总算觉得轻松些。
“哼~不好走又何妨,人生在世,不过一个利字,这个字大了,那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关雎看着我,好像在说,你们几个不也是这样吗?
我不知为何,想要解释,她却丝毫没有给机会,她站起身,将药碗收了起来,转身往外去,临了又回头说,“好好休息,那瘴毒可不是轻易能消的哦。”说完便出了门,关上了房门。
房里只留我应该人,脑袋还有些晕,身子也无力,身体应该亏损得厉害,如今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也罢,歇会便歇会,来都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刚睁眼,就被眼前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给吓了一条,顿时心惊肉跳,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那东西从床上跳到地下,我总算瞧清楚它的模样,雪白的毛发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在发光,是一只雪貂,它转头看了我一眼,莫名得我感觉它要告诉我什么似的,我掀开被子,它便跳上了桌子,从窗口跳了出去。
真是疯了,一只貂罢了,又不是人,能有什么要说的,真是被毒瘴给弄傻了。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不知现在姜舟他们如何了,不如出去走走,我推开门,还没走几步,就瞧见关雎迎面走来,她手上抱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不正是方才将我吓着的雪貂吗?
“醒了?可好些?”她抚着那只雪貂,笑着说。
“嗯,力气都回来了。”我答。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她怀里的貂说:“你老盯着这畜生作甚?”
我收回了视线。
她又说:“不过祁公子与这畜生也是有缘,这庄子里来了三位客人,它偏生选了你。”
我顺着她的实现低头,发现胸口的衣襟上赫然印着几个爪印,罪魁祸首不言而喻。
关雎捂嘴笑:“呵呵~这畜生就爱乱跑,公子莫气,我给你出出气。”说着便见她曲起手指,朝貂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雪貂呜咽一声,纵身一跃,从她怀里逃走了。
“没什么的,不过是几个爪印罢了,不妨事。”
“怎么不妨事,这畜生就是皮,前两天也不晓得去哪偷吃,叼回了几块奶糕子,弄得我房里全是点心渣子,真是烦死了。”
奶糕子?不会是在厨房偷吃的那只畜生吧?我低头看了眼衣服上的爪印,似乎与那日夜里的如出一辙。
“罢了,都过去了。”关雎的声音又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抬头看着她,我想知道她究竟想说些什么,突然抛出这个话题,究竟是故意还是偶然。
她笑着说:“如此盯着我作甚,你那两位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