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脊背微微弯曲,手腕被金链扭曲成一个可怕的弧度,神情依旧淡漠和疏离。
又一道雷电沿着链子下劈,鲜血从他苍白的嘴唇溢出。修长的身姿摇摇欲坠,轻飘飘的,可偏偏就如那雪山清莲,乱琼碎玉,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落融化在地。
那人是不疼的的么?
缙云似乎察觉到了某些视线,微微抬头,望向了地面。幽黑的眸子似古井般无波,又似一陂死寂的潭水,仿佛万物皆不在他眼中。
二人的视线在那一刻交织碰撞。
谭星躲避似的避开他的眼神。
没有人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将二人红丝缠绕,剪不开,理不断。
谭星的心脏感到一阵莫名的抽疼,被系统连声催促下,才颤颤垂下眼睫,连忙离去。
缙云黑眸幽深,眼睫动了动,缓缓移了视线。
……
楼庭阶被楼甫死死掐住脖子,却也将剑狠狠地穿透楼甫的脏腑;
闫鹤躲着妖鬼,边躲避攻击边掐诀给全师门补血;
巫琨玉厌恶的看着眼前自诩正派的仙门,血祭上古诡阵;
春酒望着那些熟悉的妖鬼,被炼化成傀儡的痛苦如在昨日;
嵇屏宣陷入挣扎,可他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自己还在孩提之年的幼妹稚气的叫他哥哥。
……
倏地,楼庭阶被楼甫一个仙法直接掀翻。在空中翻滚几下,才堪堪稳住身体,而悬挂在腰间的心镜却猛然间砸落在地。
谭星慌乱的离开,刚走几步就觉额头突然一痛。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柄银色小镜。但小镜似乎是什么攻击性法器,被击中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电流流经她整个头皮,让她不得不痛呼一声。刚想捂住嘴巴,但痛声已经溢了出来。
谭星面色发白的看向远处,手不自觉的握紧自己的裙摆。绿柳缓缓摆动,时间在此一刻跟凝结住似的。
楼甫眼神锐利如鹰,耳力也是如此,破开神识,就见一女修鬼鬼祟祟,一个掌印便打了过去。
小镜破裂,谭星的法术被直接识破。掌印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将她径直掀翻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楼庭阶捂住胸口,看向地面,见那人露出一副熟悉的样貌,眉心拧起:“谭星,你怎么在这!”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楼庭阶已经迎上了楼甫的攻击。
春酒也陷入了与鬼主的争斗,鬼幡三十二重,重重不一样。巫琨玉见春酒尚能应付,便直接一个符阵来到了谭星身边,带她远离楼甫。
巫琨玉皱眉刚想说话。
骤然间,空中传来一阵古老而又洪亮的吟唱,梵音透着古怪直直刺入脑海。一个泛着黑金的宝玉葫芦直直攻向巫琨玉。来者是沧州平瀛观的十二佛子。
巫琨玉一时躲闪不得,被击打在地,鲜血不要命的从口中溢出。
闫鹤刚给春酒补完气血,便看见巫琨玉倒在地上,一个闪身便来到她身边。将她扶入怀中,传送灵力,冰冷的视线如寒剑般射向谭星。
刚想扶住她的谭星一怔,又讪讪的放下了手。
十二佛子的加入顿时扭转了场上的局面。顷刻间,嵇屏宣五人已被诸界擒获。春酒不耐烦想挣脱捆仙绳,也不过徒劳。就连魔神也被堪堪压在宝玉葫芦下不断挣扎嚎叫。
徒留一口气的衡虚借助他人直直飞向缙云面前,看着他额前的金印,和一如既往的清冷面容,浑浊的眼球里透着嫉妒和恶意。明明他比缙云还小,天资也不必他差,凭什么他缙云可登大道,而他衡虚还在化神期堵塞徘徊。这是何其不公与不平!
他衡虚今日就要破了他半块神格。
抬手间,五指化作爪型,直直刺入缙云的额头,不停狂笑着搅动和翻滚。鲜血自额间滴落。半神的命格已足够鲜血滴落开出赤红的神花。
地下的五人眼眶发红,见自己师尊被这样对待,拼了命的想挣脱捆仙索。尤其是春酒,豆大的泪珠不要命的从眼睛里滴落,绳索将衣裙磨烂,正不断拉着血肉。
系统不断提醒着谭星她不是众人的目标,赶紧敛息逃离此刻。但她却怔怔的望着这一幕,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如画的眉眼中略显几分迷茫。谭星捂住心口,压住心底泛出密密麻麻的刺痛,好似不愿意看到缙云被这种小人折磨。
高岭之花就该高高在上、纤尘不染;高山冰雪就该沐日浴月、清微淡远。
但是系统的话却死死的刺进她的脑海,她和他们本不相识,没有必要将自己困在这里,她亦有她的任务要做。
是啊,她亦有她的任务要做。
谭星终于下定决心要逃离这里,刚施法敛息就被楼庭阶打断。
“小师妹你去哪?”
略微沙哑的声音在此刻仿佛是从地狱响起一般,带着装模作样和存心故意。
众人的视线皆缓缓移向了碎石后面的她。谭星盯着走过来的佛子,咬咬牙,心想,既然这样,都给姐去无限流世界。
[38,可以吗]
少女如同春日里的一抹鹅黄,身姿纤细,眉眼秀美,光洁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只见她急切的摸向了自己的手腕,呼吸有些急促,不知做了什么,面色才略微平静下来。
在得到系统肯定回答后,便借助系统的力量,白光一闪,其中一个佛子被直接打飞在地。谭星迅速捏碎了自己的无限流手环。
因精神力无法承受的力量太过强盛,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系统的力量将谭星包裹,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地上射出并快速吞并整个三级大殿。众人吃惊,皆施法阻挡,但光芒太盛,修士诸界逃脱不及,一个接一个的被光芒吞没。
而不知名的地方,一个破碎的手环正闪着微弱的光茫,闪烁几下,又渐渐退去,变成一个毫无波澜的死物。
被金链捆绑的缙云似乎察觉到底下的情况,微微颤动眼睫,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光芒向自己爬来,黑色的眸子第一次起了波澜,又缓缓的闭上了眼,任由光芒将自己吞噬。
徒留金链在空中微微晃荡。
可光芒吞噬的太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