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芽附身过去一看,发现马车真是往自家方向赶去。 “我...我们不能回家...” 娘亲和那独眼龙都在,要是他们回去,会死的! 此时她也顾不上其他,手脚并用爬到江月儿身边。 想起漂亮姐姐不喜欢他们跪着,连忙换了个姿势,“姐姐,不要送我们回去。” 女孩的话语带着颤音,快要哭出来。 江月儿被吵醒,伸了个懒腰,双眼半眯。 “这么快就到啦?” “姐姐,我们不能回去,现下我们的家不能回。” “自己的家,为何归不得?” “不,姐姐,我弟弟的头,就是被这里面的人给打破的...我求求您,求您别把我们送回去,我们俩如果给你们带麻烦了,就让我们现在下车,我们保证绝不会再出现在您眼前。” 女孩惊恐的脸涕泪纵横,她紧紧地抓住弟弟瘦弱的手臂,看着马车离家越来越近,两人抖如筛糠。 “姐姐,医药费我们给不起,我们姐弟愿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发发好心,别把我们赶回家去。”小冬包着纱布,艰难地从兜里掏出点碎银子。 那是被独眼龙扔出来前,他偷偷往自己兜里藏的钱。 听江大哥说那是白鹤神医,是他们仰望不起的人。医药费即便一生不吃不喝,他们姐弟也还不起。 没钱不怕,只要跟姐姐一起,他做乞丐也无所谓。可是命没了,家也没了。 他不希望再看见姐姐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不缺牛马,放心,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不是自己的,绝不能贪,不是吗?” 江月儿笃定地拍拍两人肩膀,“待会你们随我下去,不用怕知道吗?” 小芽不知这善良的姐姐为何坚持送他们回家,但不解之下,她更愿意相信江月儿。只得咬咬牙说道:“好!我们就跟姐姐下去。” “姐...我怕...”小冬害怕得缩在小芽的怀里,偷偷地抹着泪。 “不怕,有姐姐在,小冬不怕。”小芽轻声哄着弟弟。 他们已经耽误江姐姐太多了,自己的事总得有个解决。 大不了...鱼死网破。 想着想着,小芽眼中闪现决绝的光芒。 她亲了亲弟弟的小脸,朝江月儿乞求道:“江姐姐,若是我有什么事,请您收了我弟弟,当下人,当小厮都好,只求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诶,行行行。”江月儿随意地摆摆手。 好戏都还没开始,两人在自个儿演什么狗血剧呢。 得到江月儿的保证,小芽的身子不再颤抖,她逼迫自己挺直腰杆,将弟弟搂在怀里,直视前方。 “江姑娘,到了。” 马夫说完,一旁的黑骑军便上前来。 他们小队共有四人,受墨澈命令分出来专门负责游家商会人的行踪。 “江姑娘,既然到了,何时回程?” 江月儿把他们特地叫出来,只是为了护送两个小孩儿回家?. 黑骑军们不禁有些不满。 他们好歹也是上战场的人,要是被人知道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得被战友笑死了。 “不急,劳烦几位大哥原地等我一会儿。” 江月儿随着姐弟俩下车,来到一栋小屋前。 小芽小冬姐弟的家以黄泥做成,就是一个小小的方块屋,屋顶以干草遮盖,日久失修,有些破顶了。 她瞥了瞥屋后的一块小地。 大约有半亩左右,里面是茂密的香瓜苗,大多已经被收割了,只留下了几个干巴巴的无人看照。 这屋子不值钱,值钱的是地。 看来小芽娘亲的最终目的,就是这。 “小芽,不好意思哈。”她微笑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说完转过身来,对着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就是一踹! 砰—— 那木门受不住这一脚,直接被踹烂,落在地上,发出巨响,一阵黄色的灰尘扬起。 黄秋正与奸夫在房内温存,听到声响,连忙披上衣服,跑到门前。 只见逆光中,一名身形纤细的姑娘,朝他们耸了耸肩,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什么混账东西!把我家的门给弄坏了!” 黄秋十指涂着艳红的蔻丹,伸出食指,往前指着江月儿。 “哪来的疯婆子!刚哥快来呀,把她扔出去!” 魏洪刚闻声而来,看着门外竟是一个妙龄女子,不由得心生邪念。 “没问题,就包在哥哥身上!” 说罢,搓着手往江月儿走去,那只剩一只的独眼,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江月儿。 虽说不知是打哪儿来的疯子,颇有几分姿色,把她抓住关在家里也不错。 “小妹儿,你是从哪来的?”想入非非,魏洪刚全身都兴奋得抖了起来。 这小疯子年轻貌美,比对着那个黄脸婆好多了。 “三皇子府而来。”江月儿笑眯眯地,看不出意图。 “刚哥!你还跟她多说什么?!她把我们家门给踹坏了!”被江月儿比了下去,黄秋跺脚不满地闹着。 “亲,你说错了,这不是你家,是她家。”江月儿眉毛向上挑起,回头一指,那头正站着小芽姐弟俩。 黄秋的脸色突变,冲上前,嘴里边喊着:“死兔崽子!还带帮手上门了是吧?老娘会怕你?” 被修得尖细的指甲正要抓来,江承宇拉开妹妹,使劲一挡,黄秋只觉打到坚硬的铁板上,手指被震得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