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倚在门边,逆光中,看不真切男子脸上的表情。 “呵呵,谢谢夸奖。”江月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离经叛道?这词儿她喜欢。 闻言,墨澈冷哼一声,便出去了。 “月月,还是得小心养伤,要不留下后患就不好了。” 江承宇好脾气地劝说,给妹妹揉了揉小腿。 “今天我们跟着三皇子到沙漠去视察了,皇子说,有新计划。” “新计划?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江月儿耐不住性子,走出了房门。 江承宇和江承轩小心地扶着妹妹,生怕出一丁点儿意外。 “没事,我没什么。” 仨人来到了村口,那水井上的布仍旧盖着,顶上覆盖了不少黄沙。 “月月,哥哥知道你是好心,可下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别做了。” 外人怎么样他不关心,但心爱的妹妹受伤了,却是万万不行的。 “嗯,我知道了。”江月儿眼底有些失望,正要离去。 “等一下。” 这浑厚低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达芝。 她从远处小跑过来,两位哥哥连忙挡在江月儿面前。 “你来做什么?”江承宇警戒地看着来人。 他没揍她,已经很仁慈了,还自己送上门来。 “你们先等会儿。”达芝从怀中取出一个造型古朴的银哨子。 那哨子上雕刻有繁复特殊的图案,通体以白银铸造,已有些发黑。 达芝将哨子放到嘴边吹响。 尖锐的哨声响彻云霄。 “怎...怎么了?”从村里的土房里,一个个村民闻声而出。 “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达克正在家中,听到哨声时浑浊的眼珠骤然亮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生锈的镰刀被达克随意地仍在哈密瓜田里,空气中只听得见沙沙的脚步声。 全村老少或奔跑,或缓步行走,全都随着哨声循着一个方向而去。 墨澈,白修然和霍骁正在村外不远处,听到突兀的哨声,觉得奇怪。 “主子...” 霍骁看了一眼手上的勘察本,游移不定地望向墨澈。 “回村。” 墨澈一声令下,施展轻功往林沙村飞奔而去。 白修然和霍骁催动内力,在后不停追赶,不敢停步。 达芝吹起绵长而有节奏的哨声,像一声声催促声,不停地朝村里人招手。 “来了,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达芝,你唤我们来,所为何事啊?我们正忙着呢。” “这银哨子可不是让你乱用的,老村长糊涂了吗?” 看着达芝好端端地站在那,众人悬起的心才落了地。 这么急着叫他们来,还以为又出事了。 “安静。”达芝的眼神扫过众人,无视他们不满的目光,“我找各位来,正有要事。” “达芝,你又在做什么?”达吉搀扶着达克,走到队伍前列。 达克提心吊胆地看了看江月儿,确认女子没受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爷爷,达吉叔,你们先听我说。” “今日叫各位相亲来,是想让你们见证。”达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她忽地转过身对着江月儿走去,江承宇和江承轩警铃大作,连忙护在妹妹跟前。 “达芝,你想做什么?” 江承轩对这女的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好感,他的双眸紧紧盯住女子,以防她暴起。 “达芝,别乱来!”达吉焦急无比,正要上前拉着她。 达克说着土话,企图制止孙女的行为。 砰—— 一片尘土飞扬,挡住了众人视线。 当沙尘逐渐褪去,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惊呆了。 达芝单膝跪在江月儿面前,双手放在未落地的膝盖上,向江月儿低垂着头。 “江姑娘,这是我们林沙村的最高礼仪,我在乡亲们面前,向您道歉。” 说完,她猛地一扬手,将水井上的布块掀开。 取出木桶,朝里扔了下去。 随后手速飞快,将绳子不断拉起,那盛满清水的木桶随之摇摇晃晃地现身。 “乡亲们很抱歉,我达芝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她曲起手掌,盛了一勺水,直直往嘴里一倒。 晶莹的水光沾湿了唇瓣,几滴调皮的水滴将衣裳打湿。 井水入喉,冰凉甘甜,干涸的喉咙得到润泽,达芝眼睛为之一亮。 “这么好喝的井水,我竟然才喝上!”以袖子豪迈地擦干下巴,达芝朝着乡亲们宣布:“江姑娘仁厚,给我们打的井水清甜可口,我们林沙村的村民,再也不用走上二十里路去取水了!” “我先前冒犯了江姑娘,是我的过错。”她再次转过身来,朝着江月儿喊道:“您是我们林沙村的大恩人,您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说罢,她又低下身子,朝江月儿行了个礼。 瞧着这般景象,村里人都激动不已。 村子里,除了孩童,最年轻的已经五十六岁了,他们生活在沙漠,不怕缺水而死,而是怕挑水时过劳而死。 井水没问题,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六十年了!我在这村子六十年,终于不用天天走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