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江桓点点头,将她拉了进去。 “开开开!大!” “哎!又输了!邪门!” “老子这把不赢回来,就不回去了!” 刚一进门,此起彼伏的吵闹声让林玉兰有些不习惯。 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阿桓,你带我来,是做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桓将她带到赌坊的后院,吵闹声逐渐远离,耳边变得清净。 “哎呀!将我带到恭房做什么?” 后院子里安静是安静,可却设置了几间恭房,卫生堪忧,一阵阵臭烘烘的味不时钻入鼻尖,让处于孕吐期的李玉兰一阵恶心。 “呕...”哇地一声,她将酸水都吐出来了。 “什么人在这里乱吐!不是有恭房吗!真踏马晦气!” 一名男子恶声恶气地喊道。 从远处走来,身影有些怪异,原来是个瘸子。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林玉兰浑身一震。 瞬间,她的身子抖如筛糠,脸色发白,冷汗流了满面。 “阿,阿桓,我们,快,快走...” 她没有勇气转身回望,只拉着江桓的袖子,催促离开。 “急什么?”江桓好似没看见她的窘迫,还往前了一步。 “林哥,我带熟人来见你了。” 闻言,那男子顿住了身子,剩下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子的背影。 “这是...” 发现男子的注意力已在自己身上,李玉兰不禁哭了出声。 “阿桓,快走吧,快走吧,好阿桓。” 她的身子越来越抖,手掌将衣摆抓得死紧,一双腿只能勉强撑着,连迈开步子也没有力气。 “你是谁!” 男子一瘸一拐地绕到女子身前,两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婆娘?” “别打我,别打我!!!”林玉兰双手抱头,哭喊着瘫软在地。 来人正是她原来的夫君,李虎林。 李虎林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着枕边人,心里诧异之余,只剩下了欣喜。 “江公子,没想到你把我婆娘找出来了?” 他一脸喜色,忽略了林玉兰眼里的恐惧。 在江桓的安抚下,两人找了处地儿一起坐着。 李虎林眼里放光地上下打量林玉兰,后者却是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男子的眼光。 她朝江桓瞥去一眼,小声喊道:“你做什么...” 江桓则是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出声,看我的。” 有了江桓的安抚,林玉兰心下倒是定了些,她小心地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李虎林脸上一条如大蜈蚣似的疤痕从左眼划到了下巴,只剩下一只完好的右眼正定定地注视着她。 方才走来时,她发现李虎林只剩下一条腿,而右手掌上的五指,被齐刷刷地切断,以往鼓鼓囊囊的肌肉,已瘦成竹竿,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恐怖,像一块风干的腊肉。 在江桓与李虎林的交谈中,她才知道。 绑架江承希的当晚,李虎林,李东林两兄弟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衣人蒙住双眼,还绑着手脚,从马车上被推下了地。 一醒来,已是在四海赌坊里了。 两人还不上债,被各取了五根手指和一条腿,就连他的一只眼睛,也被人故意弄瞎了。 之后,兄弟俩就在赌坊里做着最脏最累的活还赌债,一个月只有二十文钱,还得直接还给赌坊。 上个月,他的弟弟李东林被一输钱的公子哥骂着晦气,气不过顶撞了一句,就被他带来的下人们给生生打死了。 而自顾不暇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吐着血向他求助,最终只能决绝地离去。 第二天,他找赌坊管事要一百文钱的安葬费,却被打手们打了去半条命,正奄奄一息之际,遇上了来赌钱的江桓。 江桓那日手气旺,大发慈悲地给了他几个碎银子,两人一来二去地,便熟识了。 可当深入了解时,江桓才发现这男子,与林玉兰描述的前夫有些相似。 温存时一问究竟,还果真是这人。 “二娘,您不是说,家里没个忠心能干的人吗?” 他突然朝她喊起了二娘,林玉兰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回道:“啊?” “林哥跟我说,已经改邪归正了,我看他还挺诚恳的,要不我出点钱,为他赎身,以后让他跟在你身边护着,旁人也难欺负你和弟弟。” “弟弟?”闻言,李虎林疑惑地看向李玉兰遮遮掩掩的肚子。 不多时,脸上浮现狂喜。 “婆娘,你有孕了?”这该不会是? 多年的压迫,她不敢欺骗李虎林,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嗯...” “几个月了?” 未等林玉兰回答,江桓便抢着说道:“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李虎林抽出手指,暗暗数着。 三个月,那不就是还在百岭村的时候怀上的? 他黝黑的脸上满是喜悦,那条大蜈蚣似的疤痕在笑容下变得更为狰狞,吓得林玉兰不敢再细看。 “林哥,既然你与我二娘是旧识,我花再多的钱,也得帮你赎身了。” “我二娘现下在江家,过的是不受宠的生活,憋屈得很。若不是怕我那未出生的弟弟有危险,我也不会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