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说话可要凭良心,你嘴上说着不关我们事儿,一转头又赖到我们头上,小心有报应!” “我家少爷给你钱去看大夫,是心善!现在你看看,好心没好报!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大娘,你别忘了,你可是当着乡亲们的面儿说,与我们店里无关,是你娃儿自己发病的啊。怎么?嫌我们少爷给的钱不够?” 妇人听到这话,浑身发抖。 她从兜里掏出那几块碎银子,一掌拍到桌上。 刚是孩子情况紧急,她顾不上其他,只能对江桓的要求应了下来。 可孩子经过治疗,已经好转,她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本想自己孤儿寡母的,这事儿就此算了,可和小神医在休息室的时候,听到江桓带头煽动众人围攻江月儿,就连那衙差也不分青红皂白,把她气得直跺脚。 碍于孩子仍在昏迷之中,她未能出来帮腔。 可现在孩子神智已经恢复,她不出去,实在过不了良心这关。 一拔完针,就跟小神医一起出来维护江月儿。 “你们的遮口费,我不要!”想起眼前这帮人,逗她孩子像逗狗施舍似的,还把孩子害成这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穷,但穷得也得有骨气。 小神医把她孩子治好了,说的话怎会错! 她可不能因为一些小钱,而埋没良心。 若是别的孩子,遇上了同样的事儿,该有多遭罪! “我跟孩子从别的镇子过来,身无分文,一早上除了你们店里的一块水果,什么也没有吃过,怎么会是我们的问题?”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早上还是好好的,还会抱着我的手撒娇,现在...现在若不是有小神医和江姑娘在,他,他早就...” 妇人双眼通红,满脸泪痕地控诉着江桓,她以手遮盖住孩子的面容,挡住了人群中一些探究的目光。 刚才发生的事,仿佛一辈子这样漫长,她险些以为,自己要失去唯一的孩子了。 回想起来,心脏仍是像被人在里面用力打鼓一样,砰砰直跳,喘不过气来。 “你看看,这江姑娘,自己说不过,就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人,还不是咱们镇子的,一张嘴,几滴眼泪,就能把我家少爷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官爷,谁在造谣,一目了然吧!” “她才几个人?我们几个人?一百个人的指证,还比不上那几个人?” 江桓的人看着主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急了。 开始指着妇人骂了起来。 那女子不过是个村妇,欺负她足足有余,对着江月儿,想到她背后的人,不觉有些腿软。 那些人越骂越难听,吐沫星子都快淹了整条街。 被几名大男人指着鼻子骂,那妇人竟罕见地生了怒气,她将孩子交给顾梦,让她帮忙带进后堂休息。 江月儿和江承宇正想帮腔,只见那妇人气定神闲,架势已经摆足,双手叉腰。 “你们几个大男人!当街这么骂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怕被雷劈?” “老娘在村里骂遍天下无敌手,你还以为我是什么好欺负的?刚才若是我幺儿生病了,不想追究。现在你们污蔑我的恩人就是不行!” “东西不好就是东西不好,差点害死了我的幺儿!你们谁来负责!” “官爷在正好,我也是皓月国的,凭啥说我是外来人!啊?” “官爷,他们店里的东西,就是不干净!我儿子从小在村里养大,天生天养的,你以为像城里的孩子那么娇贵,动不动就生病。” “若不是我相公死得早,我母子俩没了依靠,也不会流落到这清泉镇,被人欺负!官爷,你给我们母子俩伸冤哪!官爷。” 妇人的嘴像机关枪似的,不停地往对面水果店里的人扫去。 在场全部人,连同衙差在内,全都插不上嘴,只能愣愣地看着她表演。 “你孤儿寡母跟我们何干?你乱说些什么!”水果店管事忍不住,回了句。 没想到,这又引来了妇人一阵狂怼。 “你看我们孤儿寡母的欺负,就是不行!我乱说什么了?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我走的时候,亲眼看见一只跟你脸这么大的老鼠从你们店后门窜出去了。” “还在这边装什么好人,你那点儿钱,还是留着给自己,到庙里捐点功德钱吧!我呸!” 妇人骂人功力了得,她初来驾到,对江桓的背景本就不了解,骂人的时候畅快淋漓,丝毫不惧。 “这些有钱人,恨不得把一文钱的东西卖到几百两去,还会免费送这么贵的水果给我们这些平民。我说,你们也回去照照镜子,醒醒吧!免费当人家跑腿了!” 骂到上头时,她也不忘往一旁围观的群众插着刀子。 这些人,也有份骂她的恩人,还往她铺子扔鸡蛋了,该骂! “大姐,要不您休息会儿,先带孩子去医馆开点儿药吧。你若是再乱说话,我们可以抓你的...” 小队长想息事宁人,揪了揪她的袖子。 没想到那妇人对着官兵,态度也并不谦恭。 “你们这些衙差也是!搞不清楚状况,凭人家说几句话,就把好人当贼了。今日你们要抓我,我也认了,我赵小茹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我的孩子!” “今日若不是江姑娘和小神医,我幺儿不在了,我也活不了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我亲眼所见,刚才孩子把那块橙子吐出来了,脸色马上就好转了,他肚子里除了这,就只剩水了,不是你们的问题,是谁的问题!” 说完,赵小茹打开手掌,一块咬烂的血橙放在手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