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找了个后门,江月儿从另一边离开。 终于把俩男子甩开,觉得空气也变得清新了。 “哎呀~~~”她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为接下来的逛街行动做准备。 走到另一条街上,边走边看着小摊子上的新奇玩意儿,她才找到了些乐趣。 这段日子,皓城里聚集了来自各国的商人摊贩,卖的东西千奇百怪。 不多时,她已挑了十多件玩具,打算带回去送给三小只。 “也不知道希希他们乖不乖。” 她每买一件礼物,都将相同的买三份,不厚此薄彼,绝不偏心。 小芽和小冬与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早已将俩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弟弟来疼爱。 走到一个卖文房四宝的摊子,一名老秀才模样的男子正在打着瞌睡。 与周遭卖力吆喝的小贩不同,那秀才仿佛对生意没兴趣,只是静静地坐着,有生意就说两句,没有就闭目养神。 这人的摊位仿佛比别人多了个结界,冷冷清清,自成一格。 摊位生意的冷淡,与周围的热火朝天形成了强烈对比。 她看到摊子上,有数十根毛笔,做工品质还不错。 “老板,帮我选几根毛笔,孩子用的,粗细都要,准备一样的三份。” 老秀才从瞌睡中惊醒,半梦半醒地应道:“好,姑娘,你稍等。” 他熟练地从毛笔堆中挑出几种大小的,分门别类。 “姑娘是要送礼,还是自用?” “有何区别?” “送礼的,可以加三十文购入一个羊皮袋,显得好看些。自用就用油纸给你包上。” 她想了想,“那再给我三个羊皮套吧。” “好嘞!” 在集市上摆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个大单子,秀才劲头十足,将她要的三份毛笔包好了。 “姑娘这是家里有三个孩子要上私塾了?” “老先生料事如神,正是。” “那姑娘家里可真兴旺,三个男孩儿,平时想必也挺吵闹吧?” 老秀才一边与她聊着天,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歇。 “孩子还算乖,不是三个男孩儿,一个大姐姐,两个弟弟。” 说到这,她不禁想起小芽那小大人的模样,劳心劳力,总喜欢对着两个弟弟说教,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 “有一个姐姐?那姑娘买两份不就够了?” 老秀才不解地看着她。 “两份???” 大脑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看着老秀才。 “小姑娘家家的,哪用上私塾,到了十五六岁,找门亲事,嫁了得了。你若真想给孩子教书,就给她买一本《女德》熟读,以后到了夫家,必定受人称赞。” 听到这话,江月儿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古代的糟粕。 若是放在现代,这老秀才得被人喷死。 让人难过的是,古代人大多都同意这观点。 普通百姓家,即便有男孩儿,也鲜有愿意花钱送到私塾里的,更别论女孩。 她自从来了古代,见过不少适龄孩童的童年,不是在街上兜售商品,就是在田里劳作,许多人长大了也目不识丁,只是浑浑噩噩地娶妻生子,延续香火。 除非是家里有钱有势的,才会将家中的小女儿送到私塾里,识字读书,学习琴棋书画。 而这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寻得一门好亲事。 不可谓不讽刺。 《女德》这玩意儿,早就被现代人唾弃得不得了了。 见江月儿没说话,那老秀才还滔滔不绝地道:“女娃儿就该早点儿嫁人。嫁到婆家,干活要麻利,孝顺公婆,给婆家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人生就圆满了。” “有句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看看我们秀才,为功名一生劳碌,到头来有的人飞黄腾达,有的人郁郁不得志,就像我,考试八次,落榜八次。后来呢,也想通了,找个婆娘,好好过完一生就算了。” “那你找到了么?” 她冷冷地看着对方,心里一股厌恶升起。 “当然找到了!我告诉你,别看我瘦瘦的,打起婆娘来可狠了!我这毛笔是手工做的,每天刚好练练手劲儿!” 老秀才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威风史,包括自己是怎么打老伴儿,又是怎么做毛笔的。 “所以说,你这毛笔,是用打女人的手做出来的?” “还真是!全都手工制作,工艺可讲究了!” 看着江月儿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子,那老秀才吹嘘得越来越夸张。 越是说,越是觉得自己给震慑住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 啪———— 忽然,江月儿一拍桌子,那声响传到了隔壁几个摊子上。 引来不少侧目。 “别包了,我不买你的东西!” “什,什么???” 老秀才拿着包好的毛笔,手还停在了半空。 “妄你饱读诗书,竟打糟糠,也不怕遭报应!” “女子为何不能读书?女子的归宿就是嫁人?我劝你将这些古早观念吞到肚子里,带进棺材去!” 老秀才被人当街反驳,面子上挂不住,高声与她争执: “女子读书有什么用?即便你把全天下的书都背得滚瓜烂熟,才高八斗,你连考场的门也进不去!就因为你是女子!” 多年来,他以秀才的身份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