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往在游逸之面前的样子。 当游逸之门生的时候,他早就受够了。 看惯了他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样子,难得有机会把他拉下来,他一定得联合那人,把游逸之打得无法翻身。 “不知大人有何证据?” 游逸之利眸向陈大人瞧去,那冷冽锋芒的目光,仿佛能直通人心。 平日里见到的游逸之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少看见他如此认真严肃的模样。 被男人盯得头皮发麻,陈大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既然你不承认,那本官就让你口服心服!” 陈大人一招手,几名衙差吃力地搬运一个半人高的陶锅上前。 “游少主可还认得此物?” “认得,望月楼用于做卤肉的大锅。因我们生意过好,这锅比寻常酒家的更大。” “这就是涉事当天,在望月楼后厨里的卤肉,因时间尚早,那死去的客人吃的是第一份。出事后,我们的捕头已经将全部卤肉封存住,等待仵作的化验结果。” 衙差们打开盖子向众人展示。 过了几天,锅里的油脂已结块,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把肉搅起来!” 陈大人唤人上前,以特制的大勺子在锅里不断舀着,浓郁的卤肉香不住地飘到众人的鼻中。 衙差舀起一块肉,扔在地上。 另一名衙差放出一只流浪狗。 那狗看到肥肉后两眼放光,嘴里流着口水狂奔过去。 三下两下就把卤肉吞了,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 围观的百姓们不解地议论着。 “这列证据怎么变成喂狗了?难道是肉有毒?” “肯定是了!我听人家说,那桌出事的是拖家带口来的,死掉的是个老的,其他年轻的吐了几天,也去了半条命,可遭罪了!” 江月儿听着众人的议论,眼睛看着场内的那只流浪狗。 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那狗饿了许久,还在舔着嘴上的肉香回味。 可下一刻,它身体僵直,头一倒趴在了地上。 喉咙里不断发出痛苦的悲鸣声,源源不断的白沫向外流出。 它四肢抽搐,痛苦地躺在地上。 在万物之灵技能下,江月儿能感受到它在挣扎中濒临死亡的哀痛。 眼角不禁红了。 这些天杀的,竟然拿无辜的动物试毒! 若是白修然在,一定有别的办法。 “游少主,这锅肉一直封存到现在,你可认得这出自望月楼?” “看这锅和闻着香味,是望月楼的不错。” “既是出自望月楼,那你可认罪?” 游逸之听罢,轻笑出声。 “敢问陈大人,游某何罪之有?” “大胆!还不认罪?你是望月楼的老板,理应负责楼内的所有事宜。出了任何问题,自然由你承担!” “游某已经说过,这极有可能有人栽赃陷害,大人确定查过了吗?” 江月儿站在人群里发现了江桓。 他唇边是志得意满的笑容,在游逸之说到有人陷害时,能明显地看到身子下意识地僵了一下。 隐入人群中,江桓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环顾四周寻找,看见了江月儿。 这下,他的表情更是得意。 朝女子耸了耸肩,幸灾乐祸的娃娃脸上眉毛一挑,转身便走。 这件事情里,得意最大的就是东平楼。 江桓就是江月儿的首要怀疑对象。 看到他的反应,更是确定了心中猜想。 公堂之上的游逸之油盐不进,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 陈大人只好再次拍打惊堂木。 “来人,带人证。” 不多时,江月儿耳边响起了铁链的声音。 一看到来人,她的眼睛因震惊而瞪得大大的。 肖掌柜仿佛苍老了许多,一夜白头,嘴唇干裂,形如槁木,像是一只被吸干精气神的活死人。 他空洞的眼神移向公堂内,在看到游逸之的那一刻,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激动呼喊:“少主...” 手脚并用地朝游逸之爬去,却被身后的衙役拉着脖子上的链条,猛地向后一拉。 “呃...” 铁链紧紧勒在肖掌柜的脖子上,他痛苦地握住链条,往后拉扯,张开嘴仍呼吸不了,舌头伸出了嘴巴,快要窒息。 游逸之连忙走上前,轻轻一拉,就把肖掌柜项上婴儿手臂粗细的链条拉断,把他解救出来。 看到肖掌柜被如此虐待,江月儿再也站不住。 “岂有此理!你们竟然如此对待一个老人!” 游逸之这么落了衙门的面,陈大人正欲发火。 却意外听到一把陌生的女声。 “是何人捣乱公堂?” 游逸之同时转头,喊道:“小月儿?” 生怕被波及,江月儿身旁的百姓纷纷逃散,让出一块空地。 人群如潮水般褪去,独留一名少女站在原地。 她素净的小脸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燃着怒火,肩膀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肖掌柜与她起初虽是合作伙伴,但两人之间的交情早已超乎年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