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民乃郑峰。” 郑峰郑重地拱手作揖,眼神恶狠狠地剐向江桓。 “这...这也太诡异了。你不是被烧死了?” “回大人,小民确实差点儿就要被烧死了。” 郑峰以怨毒的目光瞪着江桓,咬牙切齿地道:“不过幸好遇上了贵人,把我救出去了。” 那天他正在牢中待着,不知为何睡着了。 一醒来,已经在火光冲天的东平楼中。 四周围都是叫嚣的火舌,带着仿佛能融化一切的温度,就要将他吞噬。 他吸入了不少黑烟,神智即将溃散。 可模糊中,感觉到自己被人扛起,后面就不得而知。 醒来后,就是在谢牧原的宅子中。 回想起那让人绝望的火海,他的身子不自觉颤抖着。 要是救他的人再晚来点儿... 将自己离奇从狱中消失,再到后来火场脱险的情景告诉在场众人。 郑峰仍心有余悸。 半边脸上的水泡随着情绪激动而变得血红,看着十分恶心。 “大人,小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说的话必定真情实意,绝无半句虚言。” 他朝陈大人跪下,激动地磕起了响头。 “大人,这莽草正是小民下的,而教唆小民的始作俑者,正是江桓!” “他猪狗不如,利欲昏心,为了自己的利益和仇怨,就这么毒死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还怕我泄露半句,想趁着东平楼着火,把我也一同烧死...” 说到最后,郑峰已泪流满面,身子不住地颤抖。 恐惧与恨意将他包围,此时的他,恨不得将江桓碎尸万段! “大人!这郑峰前后证供不一致,岂可当真?” “他说的,江某一概不知!” 被自己的狗反咬一口,江桓感觉眼前一黑,连忙否认。 “大人,小民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可让人到我的茅屋中搜寻。里面还有半袋未用完的莽草,还有江桓给我的酬金!” “那莽草是我一个远在石山村的亲戚所种,还是江桓花了大价钱才买回来的。你们不信,可以找我那亲戚问问!” 郑峰不顾身后官兵的拉扯,癫狂地大喊着。 枉他还傻傻地替江桓办事,结果人家过桥抽板,直接要将他害死! “大人,江桓清清白白,并不承认旁人无端的指控!” 江桓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方才的淡然自若早已不复存在。 “你放屁!先是让我到望月楼应征小工,等过段时日了,就指使我把卤肉里的八角偷偷换了。” “我本以为你只是小小的恶作剧,让望月楼里的客人上吐下泻罢了!没想到因此闹出了人命,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啊!!!” “出了事之后,江桓也许认为都杀人了,也不在乎多一个。趁着东平楼着火,就把我迷晕扔到火场里,让我活活烧死!” 郑峰的供词出人意料,让案件陷入焦灼。 陈大人面色凝重地看着江桓,只见他已没有了方才的意气风发,一副颓然的样子。 “大人,这人是东平楼的人,都说是那江少爷做的,您还等什么?继续审问啊!” “天哪,这出戏简直峰回路转,姓江的都不简单啊。” “要是真的,那江桓的心机得多深沉啊!” “我还到过东平楼帮衬过,想起他当时的笑容,都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就连江瀚林,也一脸错愕地问他:“桓儿,你老实跟爹说,到底有无做过?” “爹,你相信陌生人的话,不相信我!?” 江桓气极,朝父亲大吼大叫。 完了。 他有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预感。 “原来江公子不仅要杀死我,就连自己的人也要赶尽杀绝。利益当头,什么都是假的。” 江月儿冷哼一声,对他的鄙视毫不掩饰。 “你没做过?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 郑峰身子剧烈颤抖,从袖中掏出一个玉扳指。 “这是江少爷每日戴着的扳指,是着火那天我在挣扎间拉下的。少爷果真是亲力亲为,就连杀人这种事儿都要自己来。” “什么?”江瀚林连忙上前,把那玉扳指拿走。 仔细观察,发现扳指内壁还刻了个“桓”字。 “桓儿!” 他被这消息炸得快要喘不上起来,痛心疾首地拉着江桓。 “这是你十八岁生辰时,父亲送你的礼物。你日日佩戴,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几人想联合起来陷害我!有人欺负我,你这爹爹不护着,有什么资格喊我!” 即便有了郑峰的供词,江桓仍是嘴硬不肯认罪。 围观的人纷纷投来了不认同的目光,盯着陈大人,等待他的下一步宣判。 陈大人虽与江桓互通一气,可在这关节眼上,却不敢断了自己的仕途。 啪———— “江桓!本官问你,郑峰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罪?” “我没有!我怎么会烧自己的东平楼!!!” 江桓已彻底失去理智。 心知大势已去,他也不再顾虑什么。 朝众人扫去,他的眼眸锁定了江月儿。 阴恻恻地盯着女子,一个猛扑,就要向她袭去。 江月儿等人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