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谢牧原恭敬地朝他行了礼,便带着衙差们走了。 此时的陈大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整个审案过程,总让人觉得是游逸之牵着陈大人的鼻子走。 在三皇子和马将军来了之后,他更是拘谨。 知道自己预判错误,他已经没有了直视游逸之的勇气,只想赶紧搜集证据,把案子结了就成。 “江桓呢?” 趁着时间空档,他朝师爷询问。 “回大人,已找了大夫医治江公子,这会儿可能快好了,属下去问问。” “不用问!派人去看着,止血了之后抬也要把他抬过来!” 他现在一肚子火,无暇理会江桓的情况。 “是!” 不多时,江桓被人以木担架抬到公堂上,前去钱庄调查的衙差也回来了。 只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江桓那张娃娃脸仿佛憔悴了数十岁,脸色惨白,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呼吸困难。 “桓儿!” 江瀚林看见儿子的惨状,也是心疼不已。 “陈大人,桓儿刚受了重伤,急需休养,请大人批准草民先把他带回府!” 不管任何人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自家儿子会害人杀人,更不信他会把东平楼给烧了。 江桓从会走路起,就天天跟着他在东平楼玩耍,他就不信他能有这么凉薄。 “大人,我们到游家钱庄了解过,最近游少主确实有到庄内取钱,还声明除去了落款。” “取了多少?” “不多不少,正正是一百五十两。我们核对过暗纹,那银票正是出自游家钱庄。” “什么???” 听罢,江瀚林的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 直到现在,他仍不相信儿子会做这样的事。 他的嘴结结巴巴地,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大人,我的桓儿懂事善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求您再查验清楚啊...”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说这些有用吗?” “江老爷子,看来令郎不需回府休息了。” 陈大人一拍惊堂木,朝着地下躺着的江桓说道:“江桓,你使计陷害望月楼,冤枉好人,还不知悔改,意欲烧死他人,可知罪?” 江桓被手上的疼痛折磨得意识不清,只能嘴里低声胡乱呢喃着。 多项证据加身,案件有了定论,不管江桓认是不认,这罪都得归他了。 “来人!江桓身受重伤,需暂作休养,等他恢复意识,本官再次提堂,为他定罪!退堂!” 陈大人一声令下,手下的衙差们重新抬起江桓,把他带了下去。 “桓儿!” 江瀚林呲目欲裂地望着儿子狼狈的模样,才终于相信了事实。 “东平楼...真的是桓儿给...” 他接受不了事实,双眼一黑,众目睽睽之下晕了过去。M.. 事件有了定论,望月楼的形象终于在百姓们的心目中重新挽回。 “原来望月楼是被人陷害的?这竞争对手心肠可真是歹毒啊...” “事情没到最后,真的不知道谁才是鬼...那江桓看着人模人样的,真是想不到...” “我们之前都骂错了,望月楼可真是冤枉。” “我早说过了,肖掌柜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江月儿也是个仗义的,为了望月楼,独身到了东平楼调查,还险些被烧死,这胆识比多少男儿强多了!” “啥也不说了,我们往后支持望月楼跟江月店!” 肖掌柜卸了身上的罪名,感到一身轻松。 他慈爱地拍了拍江月儿的肩膀,柔声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没想到对方能为了他,为了望月楼以身涉险,这份恩情足够他记一辈子! “肖掌柜,我毕竟受你所托,只是为了维护正义罢了。” 江月儿不免客套一番。 对这种煽情的戏码,她最不适应。 “江姑娘,祝贺你。” 麦荣光也出现在她的身后。 不知是否错觉,她感到他的眼里,多了一丝光芒,少了一分狠厉,看起来柔和多了。 麦荣光从心底感激这小姑娘。 若不是因为这事,他也不会解开多年的心结,更不会知道梦雨葬在哪里。 为了回报,他才决定出现指证自己的东家。 看来以后,又得重新找活儿了。 “江姑娘,你这次的表现,让老夫大开眼界。” 就连谢牧原,也围在她的身边。 听着这罕见的称赞语,江月儿不可置信地掐了一下脸蛋。 “啊,好痛!” 她眼带泪光,委屈地揉了揉发红的脸,可怜兮兮地让人看了就想狠狠欺负。 “小月儿,看来你对本少主是真有意思啊,为了我如此出生入死的,本少主得好好报答你啊~” 游逸之吊儿郎当地伸出手,就要揽向她的肩膀。 这时,一只大掌伸出,将他的手挑起。 “游少主说话归说话,注意点。” 墨澈厌恶地看着对方,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呵,小月儿如此为我着想,本少主只是想感谢她罢了。” 江月儿正想说话,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朝着还未散去的人群喊道:“各位乡亲们,请帮小女子传递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