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肤色黝黑,双颊红润的胖少爷,正扬起下巴,嚣张地以鼻孔对着众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四名下人,前呼后拥的,甚是威风。 “孙老师,学生没有迟到吧?” “呵呵,没有没有。” 一见到他,孙文胜的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连忙迎了上去。 “马少爷,皓城离此处路途甚远,受罪了吧?” 马伯雄带来的四名下人中,走在最后头的一个人挑着重重的礼盒,层层叠叠的至少有六七个之多,把他的腰都快压弯了。 “孙老师,这是我娘亲命我带给你的拜师礼,不成敬意。” 孙文胜故意不看向那堆礼盒,显得毫不在乎的样子。 “令堂还真是客气。” “少爷,小的先把东西放一下。” 那下人高声询问着,捶了捶肩膀,故意引人看向自家少爷的礼盒。 而他的目的,确实也达到了。 “孙老师,咱家夫人知道您虔诚,特意打造了一尊纯金佛像,可重坏小的了。不知...能放在哪儿呢?” 那下人受了季婉娥的吩咐,故意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最大的一个盒子。 霎时间,满屋金光。 一尊约两尺(约六十六厘米)的纯金佛像,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佛像面容安详,做工精美,底下的莲花宝座竟在每一瓣上镶嵌了一颗颗火红的宝石。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高官子弟们,仍不住地发出感叹。 “这佛像,是我见过最大,最精美的了。” “我看那人抬起的时候吃力得很,看来是实心的。” “真不愧是马家少爷,出手不同凡响啊!” “马家少爷?难道是?” “能叫得出名的马家还能有谁?这少爷就是马威远大将军的孙儿啊!” “马将军的孙儿?那为何不在皓城的大学堂上课?反倒长途跋涉地来到这儿?” “什么大学堂?以马大将军的身份,他的子孙后代,是可以进宫与皇子皇孙一起读书的!” “我的乖乖!舍弃宫里的少傅来到这儿?我们孙老师的面儿可真大!” 众学童们,都向孙文胜投以向往的目光。 来之前,大家都觉得这小镇子里的私塾名气再大,也就那样了。 没想到就连马大将军的后人,连皇宫也不去,长途跋涉偏要来这小镇子求学。 他们可真是选对了! 即便以后考不上功名,能跟这马大少攀攀关系总是好的。 马伯雄是孙文胜教过的学生中,家世最为显赫的一个。 知道自己在学生的心目中又上了一个等级,他摸了摸胡子,笑得一脸自豪。 潘嘉耀斜着眼,冷冷地看着马伯雄。 “切,再厉害也是他爷爷厉害,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小弟们听到,连忙捂着他的嘴。 “潘少,别太大声了!这马少爷的爷爷确实不得了,你爹爹见了他,也得行礼啊!” 有了更值得攀附的人出现,方才还是对他阿谀奉承的小弟们纷纷移走了目光,朝马伯雄友善地笑着。M.. 感受到周围人心态的变化,潘嘉耀的眼神更是深沉。 什么大将军?不就是退下朝廷的一个老头子! 他爹爹可是在职的,天天都能面见圣上,跟那种一身臭汗,只会打架的傻子有什么能比的? 感受完学生们钦佩的目光,孙文胜笑了笑,“文舟,帮忙把东西收入库房。” 说罢,一名小厮弯着腰出现,帮忙马伯雄的下人拿过锦盒,搬入孙文胜院子里的库房之中。 送完礼,四名下人退到学堂外候着,只有马伯雄一人。 “伯雄,你就坐这位置吧。” 孙文德笑眯眯的,对他很是熟络。 马伯雄到来之前,他便一直留着与他最为靠近的位置,谁坐下了马上驱赶。 往后授课,就能方便马伯雄听得更清楚了。 马伯雄随意地瞄了一眼那位置,又看了看孙文胜的脸。 手臂往后一指,不接受他的好意。 “老师,我想坐那儿。” 他指着的正是最后排,江承轩的隔壁。 刚进来时,江承轩那引人注目的高度早就让他留意到了。 而那张与他噩梦中的脸重合,更是让他看得牙痒痒的。 这男的与江承宇有七八分相似。 一见到那姓江的,他爷爷就像中了邪似的,把家里的宝贝往外送,就连虎神枪也想要传给外姓人。 得知江承轩要到清风私塾上课的消息,马威远连忙主动给他断了宫里的课程。 不顾他的哭闹,非要将他送来这鸟不拉屎的破镇子上学。 平时在皓城里的玩伴知道了,都快笑死了。 “我一个武将,不求你的文采能有多好。但这一辈子,最应该的就是学习怎么做人!” “你去学学江家人,看人家多懂事儿!没学会之前,别回来见我!” 马威远只是对孙子撂下几句狠话,便将他和行李扔了出门。 最后还是季婉娥好说歹说,又流了几滴眼泪,才让他另外带了四个下人一起过来。 碍于面子,他可不想别人发现这个原因。 于是对孙文胜又是一番彩虹屁输出,称赞他比宫里的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