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拉架,拉着拉着也打了进去,打着打着,又都躺在草地上哈哈哈大笑。
下定决心,便各自回家准备,等待那辆来自远方的列车,带他们去往自由的国度。
可最终,这场“声势浩大”的离家出走,还是在杨延生的检举揭发下无疾而终。
贺惜坐在副驾上,听穆晓槐突然絮絮说起过往,又倏地停下。便问:“后来呢?”
“后来,”穆晓槐深吸了一口气,“后来是贺良的妈妈带我们去了那个农场,教我们种菜,爬树,还教我们骑马。”
“阿姨特别温柔,”穆晓槐找了个阴凉的街道停下,打开车窗,“是我见过最好的妈妈。贺惜,你要是见过她,也会喜欢她。”
副驾上的姑娘摇摇头自嘲:“只怕阿姨并不想见到我。”
车里安静下来。
只听见,车窗外,树梢上的蝉叫。
穆晓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贺惜,晓槐姐有个请求。”
“嗯?你说?”
“……不要被贺良的那些话击垮了,也不要恨贺良,不要再回景州,好好读大学,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你以后的路还很长。”
穆晓槐始终觉得,自己是外人,这些话由自己开口说出来,非常不合适,可是除了自己,似乎也找不到人来告诉这个姑娘了。
“我明白,”贺惜点点头,“我没有立场恨他,也不会再回景州,甚至大学一毕业,就离开东省,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小城市。只是,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贺惜的眼眶湿了,看着驾驶座上的长发女人:“我不想和晓槐姐断了联系。”
她刚来景州的时候,是晓槐姐带她逛了这座城市。她被小混混堵在外面,吓得魂飞魄散时,是晓槐姐赶来帮她,挡在她面前。这么多年在贺家过得战战兢兢,也是晓槐姐教她怎么示弱,怎么生存……当然,她能感觉到,晓槐姐有刻意跟她保持距离,不想过度参与贺家的事情。
她理解,也照样感激。
穆晓槐笑:“当然了,你的电话我永远会接。想我了,就直接告诉我。”
贺惜也笑,用力点头:“嗯!”
那一刻,两个女生,像是跨越语言的鸿沟,相互理解彼此。有些话变成了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