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客厅只有夏于安翻书的声音,她认真的看着书,完全没注意到一旁项承思的注视,阳光通过窗户照射在她身上,似乎能看见夏于安脸上微小的绒毛。
项嘉承看着目光专注的项承思,充分的感受到了自家儿子儿大不中留,连他站在楼梯这里都没发现,项嘉承不由得重重咳了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夏于安和项承思被声音拉回注意力,向楼梯看去,年过花甲的项嘉承正板着一张脸看着他们,周围充斥着低气压,让人难以接近。
项承思首先站起来,叫了声“父亲”,然后又给两人做了一番介绍,“这位是我的同学夏于安;夏于安,这是我的父亲。”
夏于安赶紧站起身,跟项嘉承打招呼道:“项叔叔您好,打扰了,我是项承思的同学,夏于安,这次冒昧过来拜访是因为有事想跟您谈谈。”
“跟我?”听了夏于安的话,知道夏于安不是以恋人的身份过来跟他们这些家长打招呼的,项嘉承心里先是松了口气,又对夏于安这种对项承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的表现感到不满。
「怎么?我项嘉承的儿子还不够好吗?明明被我儿子这么喜欢着,还一副对他没兴趣的样子。」
越想越气,连带着项嘉承的口气也没多好,浑身带刺的说:“你想跟我谈什么?我们并不熟吧?如果是夏家有意要和我项家合作的话,让你一个小姑娘出面也说不过去吧。”
「……我有说过我是夏家的人吗?姓夏的人有很多吧,项嘉承认识我?而且对我的印象很差,为什么?」
感受到项嘉承语气不善,夏于安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他们第一次见,但她好像被项嘉承讨厌了,即便如此,夏于安也不打算退缩,直视着项嘉承的眼睛,夏于安手放在胸前,郑重的说:“和我家无关,我是代表我个人来找项叔叔的,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能不能请您抽出点时间听一听我的请求?拜托了。”
夏于安的眼神里透着坚定,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让项嘉承对她印象好了不少,但他也没那么好说话,因此只是默不作声,想看看夏于安能做到什么地步。
项承思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不管帮谁说话都不合适,让他好一阵苦恼,幸好谢伊端着茶水和糕点从厨房那里过来,让项承思脱离了困境。
“你们怎么呆站着?快坐呀,嘉承,你也真是的,身为主人怎么能让小客人就这么站着?你的教养呢?”
夏于安看出来项嘉承被谢伊一说显得有点窘迫,连忙帮忙打圆场,说:“不是的,是我不好,项叔叔并没有那个意思,是我太心急,想跟项叔叔商量些事,才会不等项叔叔坐下说话的。”
谢伊放下托盘,看着几人,温柔的说:“不管是多要紧的事都先放一边,过来喝杯茶吧,你们吃过早餐了吗?”
“我吃过了,谢谢叔叔,那我就不客气了。”谁能拒绝温柔的长辈的请求呢?夏于安见几人都坐下了,也跟着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虽然夏于安品不出是哪种茶,也知道谢伊端出来的茶水比她以前喝过的还要好喝,她送的那些茶叶根本就比不上。
放下杯子,夏于安注意到谢伊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兴趣,她刚将杯子放到桌上,谢伊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叫于安是吧?你跟我家小思关系很好吗?他在学校里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不怎么跟我说学校的事,害我总是担心他在学校被人欺负。”
项承思看着谢伊大有将他的事全挖个底巢空的意向,急忙叫停:“爸!”
夏于安:“我们是朋友,他在学校挺好的,学生们大都专注于学习,很少人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原本夏于安想说没人会那么干,但是脑海中闪过黄诚哲和孙培骏的脸,夏于安临到嘴边的话生生从没有人改成了很少人,也不知道谢伊会不会注意到夏于安话语中的生硬。
谢伊笑眯眯的说:“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看来我家儿子行动力不行啊,都已经意识到了还跟人家停留在朋友阶段,一点进步也没有。」
夏于安的担心是多虑的,比起后面的话,谢伊的重点停在了“朋友”这两个字上,他问的那些话也是将重点放在前面,后面的话是为了转移夏于安的注意力,得知夏于安下意识说出来的心里真正的想法。
之后谢伊又问了些夏于安的兴趣爱好之类的问题,帮项承思收集情报,毕竟谢伊很了解他儿子,他肯定是不好意思问出口的,只能他这个做爸爸帮他问了。
整个融洽的气氛可以说是谢伊一个人撑起来的,主要是谢伊问,夏于安答,项承思也会偶尔插上两句话,至于项嘉承则是将沉默进行到底,一句话没说。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夏于安再次提出了跟项嘉承单独谈话的请求,这次项嘉承沉默了一会,没再拒绝,站起身带着夏于安去了书房。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谢伊挪到项承思身边,两手扶着项承思的肩膀,小声说:“小思,看来你的求爱大业还要耗很多时间啊,你这样可不行啊,万一在你磨磨蹭蹭的时候,夏于安被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是男人就应该积极点,不要怕丢面子,勇敢的去追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知道瞒不过谢伊的火眼金睛,项承思虚心的向谢伊请教道:“爸爸,你当初是怎么跟父亲在一起的?你们是谁追求的谁?”以前他对父辈的爱情故事并不感兴趣,只要双亲感情好,项承思可以不过问他们在一起的过程,现在他自己恋爱了,知晓了恋爱的滋味才开始好奇起他们的过往。
“额……我跟你父亲的情况比较特殊,做不了你的参考,而且我跟你父亲相遇的时候并不像你们这么年轻,适用于我们的手段可能并不一定会对你们适用。”谢伊委婉的提点着,关于他们两人的情况谢伊绝对不会对儿子们透漏一丝半点的,这可不是应该跟未成年人说的事,他的脸皮还没厚到那种程度。
项承思:“???”虽然不明所以,但项承思觉得谢伊说的也有道理,父亲们是父亲们,他们是他们,两者并不能一概而论。
在父子二人愉快的聊着恋爱的三两事和小妙招时,眨眼时间过去了大半,去了书房的两人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是在谈些什么,聊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