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蟹轻咳:“你在沪城没有听说过严律师的大名吗,胜率极高,几乎不打败仗。”
江云果皱了皱脸,嘀咕:“沪城圈子真小,怎么拐个弯就全是熟人。”
也是稀奇,她在沪城上学上班这些年,硬是没在同个圈子里见到过他们,反倒是回了庙湾,每件事都能和这些人有牵扯。
楚蟹小声催促:“先加上,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法律援助。”
江云果之前很多次都拒绝楚蟹的帮助,以致对方失望,虽说已经被季寻教过可以自我一点,但是面对楚蟹,她还是抱着些许亏钱。
因此,顺从地申请了好友。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等待对方通过验证的时间里,江云果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上次的朋友圈定位不是在国外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国了?”
楚蟹眼尾一撩:“哎,你还光看不点赞,我以为你一点都不想看见我呢。”
旧事重提,江云果羞愧低头,指头扣着手心:“对不起……”
她每每想起楚蟹那天痛心疾首的表情和话语,就愈发痛恨那时的自己。
“我当时的确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对没办法解决问题的无力,这才是我回国找你的原因——”
楚蟹笑眯眯把手背到身后,弯下腰去看她。
“我要带你致富,让你爱上挣钱,就不会把自己寄托给虚无缥缈的感情里。”
江云果被她一乍,眨巴眼,顺着抬起头:“你的意思应该不会是和我一起开店?”
“bingo!”楚蟹打了个响指,“我们公司已经发展到新媒体的尽头了,往后全是下坡路和分流,所以我提了个新策划,就是加编制。”
江云果茫然。
“我现在全权负责争取庙湾文旅的投标,如果能成功,我们就要一起工作了。”
大学时,分小组环节她一向落单,因为自尊心她开不了口向别人示好,总是沉默在一旁,楚蟹就是用这种语气站出来,环视一圈,笑吟吟向她走过来,说一句“大学霸要选谁呀,我来争取争取,拜托让我和你一组啦”带动了其他人。
成年人的社交距离顷刻瓦解,江云果抿唇笑起来:“好呀,既然你争取了,那一定会成功。”
正巧此时,手机响了一声,严律师通过了好友验证。
对方先将李翠玲的那件委托细节发来,甚至不需要她出面,赔偿金额就已经谈妥。
【严律师】:江小姐,您有其他需求吗?
江云果看了眼赔偿金额,觉得不算过分,也不会委屈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心里多了件事。
她慢吞吞打字:严律师,能把你老板的微信推给我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了一会,严律师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似的,直接推送了一个名片来,然后问:遗嘱的股份转赠您看到了吗?
江云果:看到了,我能放弃接受转赠吗?
严律师沉默许久,最终回了一句:您当然有权做任何事。
随后,严律师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想休假但是加班连轴转的消息,只不过立马就删除了。
江云果想,大概是忘记屏蔽刚加上的自己了。
她心中默默给严律师增加工作量的事情道歉。
楚蟹探头,亲昵熟稔砍过来:“聊了什么,我等会让他配合工作,先把最早跟风抹黑你的营销号告一下,省得之后还有人拿这点黑你。”
“好。”江云果没掩饰,还歪了歪让她看得更清楚。
楚蟹看见微信名片,皱眉:“……你可别再……”
江云果听出她要说什么,打断:“我知道。”
她眼睫轻眨。
她只是单纯地想把钱还过去,然后撇清关系,不再有来往。
还有严律师的聘请费用,应该也不便宜,等到赔偿款到手,她也会还掉的。
被无声拒绝,甚至得知对方的初衷后,江云果从最初的苦涩转化成现在的平静,也能清楚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依赖寄托别人,更没有开启新一段关系的能力。
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让自己不矮别人更多。
她点开名片,打算酝酿一下言辞申请好友。
却不曾想,点开后显示自己已经和对方是好友。
并且头像和id很眼熟。
没有申请按键,只有【发送消息】和【视频通话】。
江云果侧目,想不起来自己有加过游承景的好友。
手指悬空了一会,终是按在发消息上,点开两人的对话记录。
入目,是她前段时间最狼狈的时刻。
被宋佳博索赔后,为了凑够机票回庙湾的钱,厚着脸皮找房东退款。
对方是个很好的人。
但是如果这个人变成了游承景。
江云果瞬间觉得脸上火烧似的,下意识熄屏逃避这个事实,无所遁形。
她不仅找对方违约退款,还在游承景面前强撑面子,靠着对方反击李翠玲,受帮助逆转了网络风暴。
她竟然还能对此一无所知地享受着。
耳朵烫得无法掩饰,楚蟹奇怪:“你怎么了?”
江云果说不出口,忍着自己的羞耻重新打开手机,不敢想游承景是否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保全她的自尊,还是他也不知道。
但是,她都要把钱还回去,即便会让她很尴尬。
她把算过的账单一笔笔计算好,然后连带之前退回的房租押金,一并退还。
其他的,一个字也没说。
关掉手机,她才沉声开口:“没什么,还了笔债。”
楚蟹手在半空犹豫了半晌,才轻轻落在她肩头:“小果,我是希望你好的,别再栽在男人身上了。”
话说的很委婉,直白一点就是劝她别再那么容易陷入爱情了。
江云果知道自己的承诺没有什么可信度,但还是点头,保证:“不会了。”
游承景回了个问号。
江云果也琢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