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弟几人走出大牢,心情喜忧参半。 这样看来凶手肯定另有其人,只要找到侯三和那两名轿夫,真相就不远了。 只是这凶手动机是什么?单单就是陷害自己大哥李平?可是这个陷害可不高明,如果不是和什么红莲教挂钩,只要细查,李平便会洗脱冤屈,那么这凶手到底是故意陷害还是巧合呢? 正当李落弟思沉之际,迎面走来一富面红润的中年男子,见到李落弟旁边的萧遥,脸上着急模样顿时涌上一股喜悦。当即快步上前,附其耳轻声细语。 “宫里那位召我何事?” 闻言,萧遥眉头紧蹙,喃喃自语。 见其还在原地沉思默虑,中年男子心急如焚,催促道,“王......老爷,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 被打断思路后,萧遥轻轻揉了揉额尖,随即略微抱歉的对着李落弟道,“李兄,我家中有事急需我回去,你看.......” “萧兄你请,今天劳烦你了,待我这边事情处理完,定会登门拜访!” 见状,李落弟赶忙客气回道。 人家与自己毫无瓜葛,只是方才略微帮了其点小忙,但萧遥刚刚狱中相助,他是紧记在心里的。 李落弟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对他好,帮助过他,事后都会想方设法弥补回来。 见状,萧遥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便快步和中年人离去。 离去之际,那中年人还多看了一眼李落弟,能让自己老爷这般客气的人,可不多。 见萧遥两人离去,李落弟对着一旁刘捕头,微微拱手,道,“刘捕头你 “暂时...还没有!” 闻言,刘捕头有些尴尬,粗犷的脸微红。 现在看来人不仅抓错,还有就是,貌似把嫌疑人给放跑了。 “不过,我。” 闻言,李落弟不可置否,随即想了想,问道,“听我大哥说昨晚那两轿夫是被人雇用而来,走的时候连轿子都没有抬回去。想来这雇主定是交待了什么。” 见李落弟这般问,刘能知晓他意思,便答道,“大明周轿夫选拔标准,一有档案,没有前科劣迹,二年龄四十岁以上,三身高五尺七寸五分以上,四眼神好,腿脚要好。” 听完,李落弟突然问道,“那个刘捕头,我想问一下,这轿夫选拔标准里面有没有狐臭或者说异味这一项。” 闻言,刘捕头神色怪异,缓缓道,“我刚刚只说了前四项,最后一项就是轿夫不能有狐臭。” “这.......” 方才狱中,李落弟便悄悄问了李平当晚,那两轿夫体貌特征。 李平给他的答复是,两人都是粗糙汉子,外表平庸,和普通轿夫基本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其中一人,在他给两人倒水的时候,李平能清晰的闻到一股如咸鸭蛋般难闻且有一些刺鼻的味道。 当时他强忍吐的冲动,待两人走后,大堂都还弥漫着这股味道。 见李落弟正在思考,刘能说道,“在上京城,轿夫一般都是选拔合格后,会安排在同乡庄或者宋庄,等雇主挑选,看是以买断形式还是租聘的方式。” “如果因为某项考核不达标,被淘汰的轿夫一般去哪儿?” “那就是大合集市,这里遍地都是劳动力,但大多都是些体弱残缺,老人甚至小孩。青壮年都是被那些大府邸招走了。” 大合集市, 李落弟和一名叫小四的衙役在集市里逛着,这小四是刘能安排过来协助李落弟的,至于他,则去了梨花园,去了解这花旦昨晚一切行踪和接触过的人群。 集市内,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有简易构成的小摊,摆放着各种蔬菜水果,小贩四处哟呵,也有七旬老汉卖力的推销着自己,还有一股子力,可以帮忙打扫庭院,更有为人父母带着儿女向那些衣着不凡的富贵人家,无可奈何的推销儿女。 尤其见一些衣不蔽体的小孩被廉价的价格买走,看着父母束手无策,吞声忍泪的样子,李落弟心里就不好受。 “哎,李书生不必如此,这些小孩被富人买走,虽没了自由,但却能解决日常温饱,反而跟着他们父母,不仅是个累赘,可能还不一定熬得过去。” 见李落弟这般情绪,小四轻声宽慰道。 卖儿卖女的场景,他见得很多。 “这集市怎如此多卖儿卖女的父母?自周武帝上位以来,百姓都分了土地,也减轻了赋税,为何还是这般养不活儿女?”李落弟咬牙切齿道。 “哎,李书生有所不知,这接连的战争让看似繁华的大周日暮途穷,听说国库都块空了,上面的达官贵人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受到影响,但是苦的永远是路上九死一生,到了京城举目无亲,身上没有盘缠,只能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 小四一说到这儿就很无奈,曾经的大明周是多么的强盛,多国来俯,进贡。可周武帝好战喜功,接连的战争让国库亏盈,再加上最近红莲教等邪教的崛起,让大明周内忧外患。 “那这些逃难的人就没有管吗?” “怎么管?上面的人都是报喜不报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跟自己利益挂钩,这些百姓的死活谁管?”闻言,小四不屑道。 听闻,李落弟心情复杂,他参加科举考试,一方面是为了调查自己的父母失踪案,另一方面他也是一名热血青年,怀揣着炽热报效国家。 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和果儿般大小的女孩抱着比她个头还高的插满冰糖葫芦草垛子,怯怯的对着李落弟两人道,“大哥哥,你们要冰糖葫芦吗?” 看着草垛子上插满了冰糖葫芦,又见小女孩衣着单薄,李落弟满眼怜悯,赶忙蹲下,轻声询问道,“这怎么卖的?”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