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征应该是正好踩上去才会扭脚摔倒。出来郊区玩还带着高跟鞋,真是矫情到家了。
“不拿驱蚊液吗?”元伯征依旧半坐半躺着。
“哦!我想起来了。”
她打开大夹层,拎出医药包,驱蚊液和这些药装在一块儿了,刚想给他拿个活络油才想起来。
“喔,找到了。”她把活络油给他,然后便坐在边上等着。
在昏暗的光线下,元伯征接过小玻璃瓶,迟疑地“嗯”了声。
虞清婵极力推荐,“这个很管用的,我家扭伤都用这个,趁着没肿起来涂点儿。要我帮你吗?”
元伯征摇头,“不用不用。”他侧身扶地站起,“你先去给他们送驱蚊液吧,我在这涂就行,有手机的手电。”
好像没什么理由呆在帐篷里了,虞清婵喷完驱蚊液,便重新回到火堆旁。
另一边,元伯征坐在垫子上,蘸着药水缓缓揉搓脚踝,要让他在虞清婵面前直接解鞋子脱袜子还真不好意思,这天气穿着双山地鞋怕是会散播某种芬芳。
陆立阳见只有虞清婵一人,问道:“伯征呢?”
虞清婵愧疚道:“他扭到了脚,在涂药。”
“哦,我以为干嘛去了。”陆立阳正捣鼓她的小瓶子,“清婵,这个怎么用啊?”
虞清婵教他,“先拧一下这里,然后摁这儿。” 不过兄弟受伤了,他都不关心?
“Ok,懂了!” 陆立阳往自己四肢都喷上药水,然后把瓶子递给徐清然。
“哥,你们不去看看伯征,他好像还挺严重的?”
陆立阳看出她的忧虑,“你别担心。没事儿,我们打球也是三天两头扭伤,真有事儿早嗷嗷叫了,诶,不过可能因为你在这,他不好意思叫。”
说曹操曹操到,几米外手机灯光微弱,是元伯征慢吞吞地过来了。
陆立阳:“嘿,伯征,没伤到吧?”
“没事儿,扭了一下。”
虞清婵看他走路虽然有点拐,但右脚能使上力,涂点药应该能好吧?
元伯征在她对面坐下,“我把药瓶放在你包上面了,进去打个手电就能看到。”
“嗯。”借着夜色与篝火,虞清婵无顾忌地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材,性格里时而流露的单纯,还有一直想照顾她保护她的正直善良全都另她芳心萌动。
虽然她嘴上一直说哥哥最帅最温柔,但心里其实还是偏向元伯征。徐清然虽面上看着温文尔雅,其实肚子里坏水不比谁少,不如元伯征直来直往。
想到这,她甚至有些怀疑哥哥早就看透了她对元伯征的心思。
这个想法闪过时,虞清婵吓了一跳,沉静一会儿后又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哥哥能帮她撮合撮合,制造点机会,搞定元伯征的机会就大了。
坐了一会儿,徐清然提议玩牌儿,大家闲着也是闲着,陆立阳把包里带的扑克翻出来。
陆立阳:“玩什么?”
“跑得快咯,清婵只会这个。”徐清然道,又扭头看向她,“你还会别的吗。”
虞清婵:“就玩这个吧。”
每次玩牌一开始都默认元伯征洗牌,行云流水一套动作颇为惹眼,元伯征坐在虞清婵上手,洗牌的同时带动微风,她仿佛从空气中闻到了他身上干净的洗衣液气味,心情十分愉悦。
元伯征把洗好的牌往桌上一打,“好了,女士优先。”
抓完一轮,虞清婵发现自己今天手气似乎不太好,最大的也不过三个K。毫无疑问,这盘被周围几个记牌人精打得落花流水。
接下来好几把,虞清婵都没粘上什么好牌,还没开赢。倒是对面的陆立阳,面前钞票堆成了一座小山,“喔吼,今天爷开张了。”
徐清然捏着手里的牌,也禁不住笑了,“清婵今天破财了。”
“别说了,我尽力了。”虞清婵扶额,她已经快输光身上的现金了,再下去只能发红包给他们。
“既然清婵手气不行,咱们分拨儿来,打合作怎样?”徐清然笑道。
陆立阳:“行行行,我要和徐清然一起,现在赚得还不够去年的本呢。”
“收着点。”元伯征对着他那堆钞票抬抬下巴,笑得淡然,“马上就吐出来了。”
这几把元伯征虽不像虞清婵输得那么惨烈,却也没赢一把,次次都是第二第三打完。
“那只能靠你了。”虞清婵对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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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风水轮流转,下一把虞清婵的牌总算告别了三三四四,有望逃离垫底的命运。
陆立阳和徐清然在对面依旧神秘兮兮,不巧的是,这把牌的先手是徐清然,打一圈才能轮到虞清婵,她顿时有种推不动的无力感。
“一个四。”陆立阳朗声道,轻飘飘甩出一张牌。
“八。”徐清然跟。
元伯征抽出一张,“二。”
“哟吼,不要。”
“春天。”眨眼间,元伯征手里只剩了两张牌,虞清婵已经准备好了他出完牌后自己打什么了。
“好巧不巧,我正好三个K三个Q。”徐清然扫了他俩一眼,放下手里的牌,“不要?那我先走一步。”
徐清然赢了之后,元伯征手里的一对AA也出了。
虞清婵抽牌的手一停,可怜兮兮地望向身边的人,把牌给他看,无奈道:“又要输了。”
陆立阳手一挥,“伯征你接着打吧,清婵我都赢得不好意思了。清婵把我包里的零食拿出来吃,都是你喜欢的,吃点儿没准手气就好了。”
“我来吧,你走动走动。”元伯征接过她手里的牌,递牌的时候,微凉的手指带过她的手背,触感清晰。
虞清婵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念想,起身找陆立阳的包。
虞清婵把零食散开,盘腿坐下,陆立阳已经出完了牌,元伯征捏着剩下一张牌耸耸肩。她下意识摸口袋,发现见底了。
徐清然看她神情一僵,“输光了?”
“嗯,我发个红包给你们。”
陆立阳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