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易丹手压着雪纺裙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元伯征笑道,“我和清婵有三四年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张少的生日聚会。”
元伯征笑笑,不置可否。
说完于易丹又拿起手边的包,翻了几下,扯出一份A4文件,“上次说给你,结果又忘了。”
元伯征抬眼,伸手接过,“是第二次的数据分析?”
“嗯。”于易丹笑着点头。
“易丹怎么突然过来了,正好我和哥哥来接伯征,要不要一起去我家坐坐?”
看到她熟稔搭话,两人一来一回的情景,虞清婵心里酸死了,忍不住出声。
于易丹转头急忙道:“不用不用,我也是听姑妈说伯征受伤了,正好在这边就来看看,顺便把资料给他。”
“她姑姑就是我导师,我说过的,于教授。”元伯征插缝补充。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虞清婵惊呆了,原来元伯征的导师是于易丹的姑姑!
难怪看起来全然没有初中同学该有的生份,这两年于易丹和他的交往岂会少?虞清婵整颗心像浸了一遍冰水,感受不到心跳。
如果说刚看到病房里的于易丹时她还心存几分侥幸,这个消息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么多年元伯征都看不到她,到底是他情感不开窍还是自己懦弱又敏感?
虞清婵突然万分迷茫。
虞清婵坐在哥哥旁边机械地翻着杂志,徐清然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弯腰瞧她脸色,这不要不打紧,一看他的心也连着一揪!
虞清婵的眼睛都红成了兔子眼,她用力撑着眼皮,似乎一眨眼就兜不住滚烫的金豆豆了。
徐清然不禁看了看那边和元伯征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于易丹,这女孩威力这么大?他轻拍虞清婵的手臂无声安慰。
被哥哥一瞧,虞清婵羞窘又伤心,鼻尖愈发泛酸。
于易丹最后提醒元伯征多多注意身体,终于拿上包晃着高挑的马尾先走了。
徐清然也起身,看向他的眼神似有深意,元伯征觉得这目光刺人,回望过去,“想说什么?”
他抬抬下巴,指门的方向,“刚刚那女生,你们……?”
徐清然留了一半话,元伯征无奈转头,呼口气回他:“你也八卦起来了?”
虞清婵坐在原处竖起耳朵听,生怕错过一个音。
“有什么不能说的哈?”徐清然拍他肩膀。
“就是没什么才懒得说。”元伯征拍掉肩膀上的手,准备起身,“不是今天出院?早点走吧,一天到晚躺着腰疼。”
徐清然双手插兜站在病房中间,像尊雕像杵在马路中央。他看着元伯征撑着双拐踩上踩下,抿着唇思索着什么。
“大哥?你不帮忙就去坐着吧,别碍道了。”第三次差点撞上面前这尊大佛,元伯征无奈道。
“你坐着吧,我们来收就行。”虞清婵走过来看了徐清然一眼,淡淡说道。
收到虞清婵递给自己的眼神,徐清然只得先压下心底的气闷,接过元伯征的大提包。
虞清婵看着元伯征拄着拐也够累的,其实病房里有轮椅,还能自主大小便的那种,陆立阳万般推荐,但他坚持自己没到坐轮椅的地步,死活不用。
***
因为迁就着元伯征的速度,三人步伐缓慢走进前院,在院子里蹦跶的金毛突然愣在原地,辨认出元伯征后,四脚离地嗷叫一声,颠着尾巴朝他们狂奔过来。
幸好徐清然反应及时,健步冲上去抓住它的项圈,提拉着拴在遛绳上,金毛挣脱不开,只能看着元伯征的背影呜呜地踩着脚。
“乖!”徐清然往它脑袋上摸了几把,快步追上元伯征和虞清婵。
此时家里除了做饭阿姨,没有其他人,这栋别墅虽装潢不菲,却缺少人气,略显空旷。
徐清然父母在公司附近也有房产,只有寒暑假会回来陪陪两兄妹,其余时间都住在市区里。
徐清然在一楼给元伯征找了间房让他休息,“不方便就别走动了,待会儿阿姨给你送点水果。”
“嗯,那就不客气了。”元伯征上前撞一下徐清然的前胸,单脚跳到在小沙发上坐下。
顿了一下,徐清然补充道:“金毛的话也放这儿吧,等你好了再牵回去。”
“行。”元伯征应下,抬眼笑道,“对不住了兄弟,要是莴笋有了我们家肯定负责,全权抚养!”
说起这事儿他就不爽,徐清然语气变得不冷不淡,“再说吧。”
虞清婵把东西放下后,转身来到院子里,坐在小木凳上拿着玩具逗弄着两只狗。
徐清然出来,便看到虞清婵眼神失落,正望着一颗嫩绿的葡萄苗发呆。
“怎么了?”徐清然在她旁边坐下,“和我说说?”
“有点伤心。”虞清婵垂眸叹气。
他轻声道:“因为上午那个女孩儿?”
“差不多吧。”
徐清然摸着下巴想了想,“嗯,她是挺不错的,看起来漂亮又开朗。”
“哥!”虞清婵气急,打断他的话,“你帮谁说话呢?”
徐清然笑道:“好,不开玩笑了,我们说正经的,她和伯征现在是什么状态?”
“她肯定喜欢伯征了,我闭着眼都能感到不对。”
“伯征呢?”
虞清婵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他不反感于易丹咯,还让她带东西……”
“换个角度想,既然她都能捎东西跑上跑下,你近水楼台,机会不是更多吗?”
“哪儿近水楼台了?”虞清婵嘟起嘴,“在学校根本见不到,放假也只能蹭蹭你们聚在一块儿的时候,你和立阳哥都当我是妹妹,他肯定学你们了。”
徐清然:“那你主动一点,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也得先有希望啊,我干巴巴的凑上去多尴尬!”虞清婵郁闷。
“清婵你就是性子太软太放不开,机会要靠自己争取。”
她瞄他一眼,幽幽道:“你这么积极,追到兰洛姐了么?”
徐清然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