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征看了看手中的冰袋,“手放沙发上吧。”
虞清婵乖巧地伸手,心里满足的咕噜咕噜直冒粉色泡泡。冰凉的冰袋贴上她的肌肤,带着有意控制的力度,仿佛一下一下按压在她的心口。
夏天的夜晚暖热的风从窗户吹进,元伯征垂着眼眸,身姿侧坐着,左手虚虚抬着她的胳膊,方便手上动作。
感受着手上冰火两重天的滋味,虞清婵坐的笔直,她坐得比元伯征高一个头,轻易就把他的姿态一扫眼底。
他穿着家居短袖,利落的短发对着自己,动作间英俊的侧脸时隐时现,虞清婵不知不觉入了迷,眼神凝滞。
冷敷过程总共不过十几分钟,在她看来却被无限拉长。
“冷吗?”临近结束,元伯征手里搭着冰袋,抬眼问她。
虞清婵无意识回缩手,“不冷。”
元伯征捏起她手腕,瞧着上面的红肿几近消退,稍稍放心,站起身道,"我看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吃点这个?"
"嗯,"虞清婵很想问问他怎么能毫不别扭地抓着自己的手,嘴上还是乖巧如常,跟随着他,快步追上,"我和你一起吧。"
心知她顾及他的腿,元伯征低头看她一眼,不禁伸手轻覆她乌黑的发顶,想安慰安慰她。
虞清婵几乎立刻抬头,眼神带着询问。
"没什么,"元伯征似乎还在为刚刚的事懊恼,避开眼没有与她对视,沉默片刻,道,"没事就好。"
第二天一早徐清然便赶了回来,正看到虞清婵和元伯征坐在桌边喝粥。
"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吃了饭吗?"
"还没,刚送你兰洛姐去公司。"徐清然拉开椅子给自己盛了一碗,"昨晚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抓你的手了?"
虞清婵把刘鹏的事给他讲了一遍,举起手给他看,"昨天已经冰敷了,现在都看不出印迹。"
徐清然凑过来端详了一番,确认没事才坐下,"下午我们去看看,你呆在家里就行。"
"嗯,知道了。"
半下午,徐清然载着元伯征到了那家餐馆,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正在外面扫地收垃圾,徐清然走上前,元伯征停下靠着后面的桌子。
“老板,您这有没有一个叫刘鹏的人来上班?”
“噢小刘啊,他这几天回学校了,已经不做啦。”
“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这我咋知道呢?”
徐清然微微颔首,“行,打扰老板了!”
回到车上,元伯征表情冷淡,只看着车前忙碌的老板道,“科大小学期课程要开了,他可能趁着要走来这么一出。”
“他知不知道婵婵的班级学院,会不会跑去学校堵她?”
元伯征微微摇头,“我不清楚。”
出去不过二十分钟,虞清婵惊讶他们居然就回来了。
“怎么样了?”她小跑到院子里迎接。
“伯征和你说,我接个电话。”徐清然看他们俩一眼,举着手机进了客厅。
元伯征把刘鹏没在兼职,可能回校上课的事说了一遍,随之而来便是几秒的沉默。
虞清婵没有接话,不是因为失望,而是因为元伯征语气中显然的愧疚和失落,她觉得这不算件大事,没必要把哥哥叫回来奔波处理,但又怕元伯征十分在意。
“伯征,其实…”刚要开口,元伯征的话又让她咽了回去。
“他知不知道你的学校班级?”
“他只知道我在京大读法语,其他的我没说过了。”
两人走到了客厅,徐清然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元伯征也和她一起坐下,“那就好,他的消息一条也别回了。”
“嗯。”虞清婵应声点头。
元伯征继续道,表情认真又严肃,“最好也不要一个人出校,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就联系我,我带你出去。”
“嗯。”虞清婵心里欢喜极了,巴不得在学校的每一天都和他在一起。
听到这话,一旁打游戏的徐清然眉毛上扬,不禁侧头看了他一眼,“这要说话算话啊,清婵可就交给你了。”
虞清婵坐在中间打圆场:“好啦,我在学校肯定好好的。”
又是明媚的周五,正是元伯征去医院拆石膏的日子,因此徐清然清早就到了家。
看得出元伯征心情十分愉悦,一大早就起来清理了狗窝,加粮加水,收拾好了一个人坐在车里等着。
徐清然和虞清婵一同出来,徐清然边走边打趣道:“你也去?”
虞清婵看他一眼,抛你一个眼神自己领悟。
徐清然在前面开着车,后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上了,如此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司机。他瞥一眼后座两人,状似随意道:“怎么都不坐副驾?”
虞清婵:“哥,这有个病号呢。”
元伯征:“前面太晒,瞧你两只手像从煤堆里抽出来的。”
虞清婵认真点头,“你每天开车都晒黑了,贴个防晒膜吧。”
“……” 得,是他自找无趣了。
回来的路上元伯征周围明显带着低气压,虞清婵猜测是医生的嘱咐,让他这两周拄着拐多锻炼,还不能直接落地行走。
这样一来,石膏拆不拆对他的生活也没有太大改变。
回到家,虞清婵接到了秦子晗的电话,“这几天干嘛呢,在家很开心吧?”
“还行。”虞清婵趴在床上无意识地晃动小腿,嘴角勾起隐隐笑意。
“你呢,贺洲走了吗?”
“后天的票呢。”
“哦,语气好不舍。”虞清婵坐直身子,“你现在和他是好上了?”
“是吧,反正都是他赶过来他要在一起的。”
“这不又来一遭高中那样的,不折腾啊?”
秦子晗心里想着,哪是高中那样的啊,现在变得更不要脸了,嘴上却道:“没有,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打电话想叫你们出来吃饭呢,他也就认识你和元伯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