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闲闲躺了两天后,元伯征下午接到了贺洲的电话说无聊一起出来聚聚。
他之前对贺洲的私人生活的确不太了解,只觉他挺冷淡一人。
在虞清婵家住的这段时间,她每每和秦子晗聊完天,也会和在旁的他讲那对的感情纠葛,他常常难以理解这些拉扯。
贺洲给的地址是一家清吧,价格也不贵,附近的大学生都喜欢去。
只见他一身黑衣坐在卡座里,端起啤酒喝了一口,下巴朝对面点了点,示意元伯征坐。
元伯征上下扫视他一眼,转身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单手开了一罐。
他伸出手,眼神示意对方,碰一个?
贺洲坐起身子前倾,握着罐子撞了一下他的,又往嘴里倒了一口。
元伯征看着他的动作,颇有些借酒消愁的意味,他也不过问,只说:“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都可以,”贺洲坐在背光处,看不太清表情,只听他道,“你什么时候走?”
“下周二。”
“行,我也下周二去。”说完,又灌了一口。
元伯征斜睨着他,“遇着什么事儿了?”
贺洲眼神虚空地对着旁边的座位,抿下一口酒,没有说话。
“分手了?”
贺洲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虞清婵告诉你的?”
“没,猜的。”
贺洲:“下学期打算继续做这个项目吗?”
元伯征看他不想多谈还转移话题,若有若无地“嗯”了声。
过了一会儿,似是看不下去他这个喝法,元伯征一拍沙发,站起身来把贺洲面前的瓶罐往外推,“你不至于吧。”
元伯征垂眼瞧着他,“躲在这喝酒算个什么事儿,想不通就去找人家。”
贺洲往后面一靠,冷笑道:“他妈的,跟踹狗一样,找个屁。”
头一次听人把自己比作狗,元伯征嘴角一扯,“既然是了,脸皮再厚点有什么关系。”
贺洲吸一口气,无话可说。
元伯征重新坐下,端起啤酒摇晃道,“纯找我喝酒来了?”
“想着你现在也挺闲,待会儿醉了麻烦送我一程。”
说着,贺洲自嘲地笑了一声,又道,“把你叫出来没坏你好事吧。”
元伯征没听懂,“什么好事?”
贺洲瞥他一眼,拿起酒杯在手中转动,语气不乏羡慕,“你和虞清婵的好事儿,你俩不都住一块儿了?”
元伯征眉毛一跳,“你说什么?”
“装。”
“装个屁,”元伯征把他伸过来的脚踹回去,“我伤好刚搬走,和清婵没关系。”
贺洲看看他,一字一顿道,“嗯,清-婵-,要是秦子晗也那么好脾气多省心啊。”
虞清婵的名字从他嘴巴里吐出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元伯征眼睛微眯,“别乱说话。”
贺洲没理他,继续抿酒。
两人安静地碰了会儿杯。
过了会儿,又听他道:“你怎么让虞清婵那么听你话?”
“我和她的交情十几年了,你注意用词。”
元伯征又嗤笑道,“建议你和秦子晗先当个十年朋友,可能就懂了。”
“是吗?”贺洲挑眉,明显不信,“那我能追清婵了?”
这句入耳,元伯征动作瞬间停住,冷肃地看向他,“你还是离她们都远点吧。”
“开个玩笑,这么当真。”
元伯征拿起手机看下时间,起身,高大的身量彻底将贺洲挡在黑暗中。
“走了,你醉的不轻。”
贺洲确实醉的不轻,出来的时候搭着元伯征的肩,半闭着眼头晕目眩。
元伯征提议叫秦子晗来接,被他一口否决,好在贺洲住处离这里不远,他便打车顺路送他回去。
目送贺洲缓缓走回了家,元伯征对司机说:“去丽池水苑。”
说完才意识到刚刚报的是虞清婵家里,忙改口,“不是,麻烦走西大道去万和路86号。”
月色浓浓,微风轻拂。
元伯征下了车,看地上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也开始晃动,才觉得自己喝的也不少。
他俩在一块儿大部分的时间空气安静如鸡,他一口一口喝不觉得,走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空了几罐。
推门进去,他把所有灯一并打开,坐在沙发上定了定神。
手机静静躺在前面座椅上。
突然,屏幕一亮,他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虞清婵”三个字在眼前跳动。
元伯征下意识抓起手机,自然得自己都没发觉。
另一边虞清婵盘腿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心跳加快,莫名的在期待着什么。
她本来只想打个电话,但想着见不到人光听着声音够暧昧的,她受不了。
干脆坦坦荡荡开个视频。
他接了!
“清婵?”
视频有点卡,未见其人,但闻其声,她皱了皱眉,“你的嗓子怎么了?”
元伯征咳了声,诚实道,“刚刚喝了点酒,出来吹了下风,有点哑。”
“你们喝了多少?”虞清婵直接问道,刚刚秦子晗说他俩好像都喝了不少,贺洲在电话里吼的像个疯子。
秦子晗心情也差得不行,关在房间里一步没出去。
元伯征:“贺洲还是去找秦子晗了?”
“嗯,他醉了,想做什么说什么都随心所欲。”
视频终于加载出来,元伯征横屏持着手机,在虞清婵这边显示的就是放大的一张俊脸。
醉意下,元伯征神态酝酿着一股慵懒劲儿,睫毛一眨一眨就要盖下去,就这么瞧着虞清婵。
“贺, 贺洲没事儿吧?”
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元伯征点了下头,“嗯。”
嗯?这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
“你好像也喝了不少,家里有醒酒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