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姚玉清冷道:“我不需要,我带着孩子雇个便宜的牛车,不想再次麻烦姚将军了。”
这回我做好了心里准备地迎接她投来的虚虚的水深炸弹,她不是不让我掺和她的事吗!而我现在必须要跟她有所交集,这次过来就对她存了算计的,可这个算计不能伤了她分毫,一定要循循渐进,她才入了我的圈套才行。
“方才在王府里,我都成为你义兄了,这点小事不必推脱。”我低头看到灵儿和循儿,找到了能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又道:“你受得了牛车的颠簸,但你的孩子受得了吗?”
姚玉这才想起两个孩子,低下头,手掌抚了抚孩子的脸颊,而灵儿果然没让我失望,她只是抬眸充满期待又恳求地望着姚玉。
听到她轻叹一声,低低地妥协道:“好吧。”
我立刻跟在她和孩子转身之际,请她们蹬台阶上车,两个孩子甫一钻进车里,姚玉随后一半头身刚钻入车内又折回身来,垂眸看了我一会儿。
我发现她双目警觉不已地盯着我看,我也立马能猜出她此时大概的心里建设,为了让她放心,我平心气和地笑道:“我就亲自送你回铭镇的家,万一路上又有那起子对你图谋不轨,我怕来不及赶回来救你出水火呢!”。
姚玉定了定神,似在思忖我的话有点道理,重新钻进了车里。
到了铭镇,我怕铭镇那里有人头聚集,太过热闹,我提前让魏晨带人先我们一步快马加鞭地入铭镇,上李知县府上告知今日有镇国公带着军队前来,李知县不可带众夹道欢迎并聚集此地,还表明我此刻到达铭镇是悄悄来的,不想引铭镇里的百姓注目。
下午马车与军队到了铭镇口内,我让军队不让跟进铭镇里,让他们都候在外头,只有我下了马,与马夫换了位置,牵着马车回姚玉的家。
姚玉下了车,看了一眼熟悉的地方,回头对我福身行礼:“多谢姚将军亲自护送,奴家就不多留了,就此告别。”
她说话比天气转变还快,就这么轻飘飘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好打发我就此别过,不外乎加上了弦外之意:你我以后下次不见!
她果断地带着两个孩儿走进了她的院子,并踏入茅屋,门“砰”地关上了,仿佛与天外的我与世隔绝了。
而我站在外围没有走,静静看着她茅屋里的,又静静看着天,如此站了好久好久。
一夜过后,我纹丝不动地从傍晚茅屋点灯到深夜熄灯,听到屋子里哼唱的眠曲,是姚玉唱歌哄孩子睡觉,歌声婉转柔软,如羽毛轻轻地从我心上飘过去,直等到天空渐渐发白,空气里蒸腾起春日的雨雾,淅淅沥沥下起春雨,把我身上银灰铠甲衣装上面沾起雨珠。
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地上发出嘶嘶不绝的声响,夹杂着远处忽然有人声打破了这里的雨寂。
“赵娘子家的嘞,我李婶,听见你昨日回来了,没敢——”李婶从不远处雨中边吆喝叫着边踩着泥泞走了过来。
我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李婶感受到赵妗院子外头有不明阴影,雨幕中看不清楚,她屈身用手挡住额头,眯着眼瞭望不远处问:“谁在赵娘子家外头?”
我转过身,对着李婶微微动了身形,但没有抬步走过去,只是我身上武装亮甲晃的李婶双眼扫了一道银光,她立马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手也放下来了,问:“是哪位军爷?”
我只好在雨幕中清晰地传过去:“是本将。”
李婶唬地眼睛又瞪圆了一圈,讪讪地问:“敢问是姚大将军吗?”
我“嗯”了一声,淡淡的,被雨幕声音“哗哗”地盖过去,并不真切。
但李婶还是听清了,连忙朝我小跑过去,与我一段距离再次站定,她惊惶地对我福身行礼道:“奴家见过姚大将军,不知姚大将军怎么莅临赵娘子家门口。”顿了,见我不吭声,李婶再次惶然问:“将军您不进去吗?”
我静静看李婶一脸惊惶的脸,由于站了一宿,后半夜下起了雨,无心搭话。
李婶见我不吭声,但周遭逼仄的气场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脸惊慌地往回走,找到小院子的门一下子推开了,直奔茅屋,敲门声在雨幕中显得十分凸出,颇有“咣砸”地划破了雨里的宁静。
“赵娘子,赵娘子你赶快起来,有军爷在外头专等了你一宿嘞!”李婶大力敲茅屋的门,茅屋的门向来不结实,被她敲的咣咣声差点把门敲翻了。
过了一会儿,茅屋里响起窸窣的闷哼声,大概是谁晨起时咳嗽了两声,接着窗户内亮起了朦胧的油灯,又隔好一会儿,茅屋才慢腾腾地打开了门。
倩影里的人一身小褂外披上衣裳,她睡眼还朦朦地打了哈欠,在看到李婶冒春雨而来,姚玉微微吃惊,她想不到天才亮又阴沉沉下起春雨,李婶却愿意跑这一趟麻烦出现在姚玉家门口。
“赵娘子,我昨夜才听闻你回来了,本来探望你一下,谁知李知县不让我们出去点眼,原是姚大将军过来亲自护送你过来,我才没露面。”李婶说着,在怀里紧了紧东西,又道:“今早又下了一场雨,我想着你刚来万一没吃的,饿了上不了集市去买,我才专程给你和两个孩子带来了野菜和鸡蛋。”
姚玉侧身弯了一下,起身时给了李婶一把伞道:“李婶你何必跑这一趟,我家里有些吃的……你快进来,哎劳烦你跑这一趟,怪叫我不好意思的。要不,在我家里歇半天,等雨停了你再走可好?”
“哎呀,不了不了,赵娘子你不知道,你院子外头的那个大将军竟等了你一宿。你快出来看看他,我瞧他官做的不小,你可别怠慢了那个将军才是!”说着李婶闪身,让给姚玉看清院子外头雨幕里的我。
她伸着脖子,眯起眼睛,试图从雨幕的缝隙里看清我的模样,但很快她眸光忽然睁大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投射过来。
她耸了耸后背,把披在小褂外的外衫盖得严实后,撑了把伞擎在头顶上,小跑在泥泞里,在院子门口再定睛看了我几眼,惊讶地在她口中哈出了热气道:“你........你怎么回事呀!”她跺了下脚,急得手里伞激动地颤抖,抬脚朝我走过去,边道:“你不是回去了吗?”她气急用尖叫声企图把我赶走。
等她撑着伞离我走近来,我看清她脸上焦急不满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