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论谋后路,她无法把自己交代给你们,她只能靠自己去活那一口气。”
姚玉从前在古翼身边做太监,元卿有所耳闻,之前京都的人只知道古翼最宠身边的太监余闲,以为古翼有了不良作风嗜好,认为余闲是惑乱朝堂谄媚阿谀逢迎的宦臣。
直到陛下逼宫之后,登基之时,下了旨意说明余闲不仅为了陛下恢复皇位自请去宫里以罪奴的身份安插在郑妃身边装扮太监蛊惑古翼,给陛下行了逼宫的便利,也让昭贵妃在古翼身边做了宠妃给陛下做内应。
还道出陛下曾经在长孙国舅府里与秦将军死战,险些丧命,也是假扮太监的余闲临危之际用自己的一命换一命救岌岌可危差点丧命的陛下,陛下从此把余闲看成了过命之交。
颁布后宫册封之时,陛下开诚布公说余闲其实是姚老将军的幼女,曾让八岁做太子的陛下视为未来的太子妃,可惜造化弄人,二人没来及定亲就分散,如今陛下一统王朝,由于姚氏幼女在古翼王朝覆灭之时不知踪迹,令陛下痛心悱恻,依然给她留了后宫封位俪宸妃,以此陛下除了姚萃一个皇后,唯独把姚玉视为他的“伉俪情深”的女人。
然而后宫中是姚萃是掌管一宫之主,俪宸妃是她的禁忌,除了陛下能提起她的思念,任何人绝不能提出俪宸妃字眼,姚萃视这个名字感到很大的耻辱和危及到她的后位。
元卿的话让我打开了记忆大门,过往种种,令我想起曾经对她误会、怀疑、不屑,我总把她当成高覃那样对暴君曲意逢迎,也曾认为她有了暴君的爱意她会欣然承受,然而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我从未想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从未正眼认真思虑过我的幺妹。
“卿卿,我们睡吧。”我从后抱住了元卿,脸埋在她后颈的脖子窝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思绪万千横冲直撞地不安也得到了安抚地静下来。
姚玉,从前我是真的深深伤害过你,才让你舍命地逃离而去吗。
清晨一早,门房的下人早早候在我和元卿的门外,我穿好入宫时的官服出来时,管家对我愁眉苦脸地道:“范统领派人过来,非要找赵娘子,老夫人听见了府门外的动静之后,叫人要赶赵娘子和两个娃娃出府去。”
我见势不妙,听到元卿派荷儿两个丫鬟道:“你们俩先出去拦着要赶赵娘子的人,就说我请赵娘子吃早膳。”
荷儿问:“老夫人那里怎么办?早膳也要跟老夫人一起用。”
元卿不慌不忙地道:“赵娘子过一会儿就要进宫了,若这回她救了陛下,乃立功一件,咱们镇国公府不能轻易地得罪她这样的立功之人。想必老夫人知道利弊孰轻孰重。”
荷儿领命下去了,我随后走过去,出了二进门,母亲身边的嬷嬷及时赶过来找我。
“将军,老夫人在屋子里生好大的气呢!说赵娘子来历不明就罢了,她一个寡妇竟然有勾男人的本事,老夫人怕将军您也被那寡妇勾了魂会传出不好的名声,到时候谣言传到元丞相府里,势必会影响将军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嬷嬷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
我向前垮一步,根本不理嬷嬷阻拦,边大跨步压过嬷嬷面前,嬷嬷见我身形逼近,连连后退几步,终没有拦住我的脚步。
“告诉你们范统领,我与范统领素不相识,叫他别过来惹烦我做这些,我不稀罕他送的东西!”
冷言冷语的声音犹如切冰碎玉,明明今日入春,一场春雨过后,暖风吹来,落在我耳边却有一丝丝凉意,冻得纹理肌肤瞬间刺骨。
姚玉看也不看范林军手里端着托盘送来的一叠叠衣物,她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下来。
她今日仍旧穿昨日的雪白交领窄袖齐腰襦裙,那一身白偏偏让人看着一阵冷霜,与她人的性格一样,冷若冰霜地一副淡漠的脸庞,仿佛方才那些事在她身上激不起任何波澜,事不关己地划清与外面人的界限。
母亲派过来的小厮一哄而上地要赶她出去,我叫魏晨带几个兵把那些小厮们都拦住,不让他们碰姚玉一丝一毫,接着不远处荷儿几个赶到,连忙围着姚玉热情地笑说:“赵娘子害我们好找,夫人说昨夜款待不周,叫奴婢请赵娘子到小凉亭里一聚,顺便备上早膳好方便入宫去。”
她巡视了一圈,看到母亲派来的小厮被我下令的人围拦柱,然后扭头看荷儿对她以礼相待地笑说,摆足了主人吩咐她要做的事。
姚玉又轻描淡写地朝那群人看过去,对荷儿颔首唇边溢出笑纹道:“好,夫人盛情,我没什么好拒绝的。”
荷儿见她松口,连忙又说道:“夫人还吩咐奴婢也把赵娘子身边的两个孩子也叫过去一块用膳,夫人正怀着身孕,赵娘子是生养过的,最知道怎么养育孩子,夫人还想从赵娘子这里学学养孩子的经。”
姚玉听了,只是莞尔一笑,什么都没说,荷儿带路,她在后面跟随了过去。
路过我的时候,荷儿行礼,忙请安道:“请将军安儿。”
“赵妗,用完膳随我一同入宫。”我直截了当说道,时间不等人,陛下在宫里承受肠痈折磨,耽误一秒,病程便加深一分。
“将军,你不同我和你夫人一起用膳吗?”姚玉平静地看着我,声音淡漠又疏离。
我心突然一阵冰凉,灌入肺里刺骨一般地缩紧,启口忙愧疚地向她解释:“母亲她不是故意的。”
她忽然瞥了我一眼,显然我说的话在她这里不好用,但也不想过多参与什么,只平静得没有一丝温度道:“用完膳,我会带着孩子立刻走,绝不碍你母亲的眼!”
她冷冷地提出“你母亲”的字眼,我心一颤抖,想开口对她说不是这样的,我会回去说服我母亲,可是她一个不看地扭头随荷儿去了后院凉亭里去了。
“将军莫急,呆会夫人有办法会留住赵娘子。”临走时,姚玉先荷儿一步向前走,仿佛她认识后院凉亭怎么走似的,其实我知道从她行动果决的时候,她真的真的很生气了,忍受不了这里人对她明明排斥却还要用下流的行动告诉她来这是不能容忍的目的。
她可能不排斥这里人排挤她出局,但她忍受不了被排挤的时候还要一刀刀地割她的尊严,一片片地落地供这里人耻笑指点她的模样。
我没有随她们入后院,先是走过去,叫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