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有些得意。
孔宴白眼睫颤了颤,他其实没什么特别感受,他知道的,撕开内里,没人会愿意靠近他。
傅知春本来也是无缘无故来他身边,这样也好,也省去许多麻烦。
孔宴白慢慢移开目光,看向李崇恒,眼神发冷,“李崇恒,你也完了。”
李崇恒被他按在地上,嘴角被打得青肿,心里居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虽然长得壮硕,但家里一直想他做个文官,他根本没有学过武。三两下就被身上的比他还清瘦一些的少年打得落了下风。
他露出头喊道:“你们两个傻了吗!还不快来帮我!”
孔宴白几乎失控,头发凌乱,漆黑的眸子怒气燃烧,拳头都打出血了也不停下。
张墨言和赵连书这才反应过来,一人一张凳子抱着疾步走向两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知春也被吓了一跳,半个月了,她从没见过孔宴白这副模样。
她四处看了看,最后随手拿起餐盘,重重向赵连书砸了过去,餐盘是竹条做的,“啪”的一声,脆生生散开,掉了一地。
“傅兄!我来帮你!”孟轩却走在前面给了张默言一脚,将人踢倒在地。
“连累你了,孟轩!”
“朋友不说这些!”
四人在旁边扭作一团,六个人倒是分得清楚,两两相对,不争不抢,谁都有得打。
也是在这,不宜显示武力,知春只能用些小招式与他们打。
见两个帮手半点忙也帮不上自己,李崇恒恨恨地骂了一句废物,不得不伸手挡住朝着面门而来的拳头,抬腿朝着孔宴白胸口用力踢了下去。
手脚力量悬殊,孔宴白反被李崇恒按倒在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李崇恒肿着脸笑得得意,“你死定了!”
说完又是一个勾拳砸向身下的人,知春抬头见状一脚踹开身材肥胖的张墨言,箭步冲了过去,一手勒住李崇恒地脖子,一手扯住他的头发,让他疼得后仰,这一拳打了个空。
李崇恒被勒得满脸通红,头皮也似要裂开一般,他怒喝道:“傅知春!你胆敢扯我的头发!你死定了!”
知春咧开嘴笑,手却不放:“别啊,李公子,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傅知春……”孔宴白迅速起身,看到知春时,眸光动了一下,心里某处被什么敲了一下。
知春立刻道,喘气道,“别光看,我掰不住了……”
这近身就是更累,没武器没空间,加上她才刚小病了一场,一切加在一起,知春有点吃力。
孔宴白抿唇,拳头咯咯作响:“李崇恒,你最好有那个本事!”
“好啊!”
李崇恒挣脱了知春的束缚,又扑向孔宴白,知春还想往前,肩膀就挨了一拳。她回身便看到赵连书鞋拔子一样瘦长的脸,他笑得刺眼,“傅知春!来啊!”
听听这鬼话。
“气死人了!”知春咬牙切齿,回头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不出一刻两道鲜红从他的鼻子里淌了出来。
“傅兄!”孟轩掰开身上的张墨言,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一脚踹开赵连书。张默言又扑了上来,这下六人拧成一团,场面混乱,一时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谁和谁又是一伙。
知春耳朵嗡嗡的,胳膊不知道被谁拧了一下,她一脚踹了过去,却听到孔宴白闷哼一声。
“……”踹错了。
此刻,外面雨也停了,天也亮了。
好好的膳堂变成大型剧场,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不自觉就围成了一圈。
祝云峰跟在李岩和祝青山身后,刚进门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祝青山皱着眉:“这是怎么了?”
李岩也问,“他们看什么呢?”
祝云峰也吃惊,他已经尽量快了,请夫子和父亲来,就是为了避免现在这种情况,没想到还是晚了。
此刻这里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围成了人墙,堂内的屏风也七歪八倒,不成样子。
有学子看到他,惊呼:“山长,夫子!”
他投出一颗石子,原本沉浸看戏的学子们也反应过来,众人齐声喊道:
“山长!”
知春眼皮一跳,手上的动作立刻没了力气,“山、长……”
“傅知春!你这个死矮子!我说过你死定了!”头发被放开,李崇恒披头散发,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傅兄!”孟轩正要抬脚踹他一脚就被一旁的孔宴白按住,给了他一个眼神。
知春朝他眨眼,顺便对李崇恒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标准的微笑,露出八颗牙齿。
“哼!笑?晚了!死矮子,看我不把你打成残废!”
“李崇恒!”李岩吼了一声,脸阴沉沉的,“你当书院是什么地方?!”
知春看着李崇恒的拳头不甘心地放开,嘴角要笑不笑的顺从,差点没笑出声。
“李兄,在书院不能斗殴啊。”祝云峰也上前阻止道,“各位忘了书院的规矩了吗?”
“傅知春,你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李崇恒转身前不甘心寒声呵斥。
他身后,五个人也窸窸窣窣爬起身,恭敬道:“山长,夫子。”
祝青山看着他们,没一个人脸上是白净的,全都青青紫紫,属李崇恒最严重,一边脸已经肿起一个包,皱眉叹了口气。
“你们为何闹事?”李岩脸绷得紧紧的,黑得像锅底,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知春抬眼看了几个人的反应,发现这种时候大家倒是出奇的团结,没人吭声。
打架羞耻啊,打输了更羞耻,还这么多人看着,李崇恒那副尊容也不好意思说,孔宴白根本不屑说。
两个主人公都意见统一,他们几个帮手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沉默。
“不肯说?!好啊!好啊!”
李岩看着六个人,此刻像锯嘴葫芦,一言不发,他手气得发抖,恨铁不成钢,“你们还记得来书院是干嘛吗?!读书不见你们用功,在书院聚众生事,斗殴耍狠你们倒是在行!”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