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和腹部有两处血色殷红,人也神志模糊,几近晕厥。
周礼全忙帮着将人扶了起来。
将人送到客房,桑课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一下子坐了下来。
“桑课,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萧舍紧张问道。
桑课活动着酸痛的肩臂,无奈道:“唉,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我把那些人引到咫尺崖,再佯装跳崖,装个死也就好了,谁知道那些人居然带了弩箭,一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架势。”
“不过那个裴大公子,倒是挺仗义的,居然挺身而出替我挡了两箭,他伤势有些重,而且他好像身体不太好……”
“我没办法就先找了个地方给他疗伤,这才回来晚了。”
“哎呦!”
桑课痛叫一声。
温女伸手敲上桑课的脑袋,没好气道:“行事莽撞!”
刚刚萧舍他们已经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温女了,温女知道她一声不吭的冲进花轿,又“奋不顾身”的挟持了新王妃在长安城里四处乱窜,气的脸都青了。
孙弱文检查过裴玉玟的伤,道:“没伤到内腑。”
桑课方才说的轻松,心里还是紧张的,听到孙弱文的话后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这裴大公子真的因为给她挡箭这件事废了、残了、死了?
她可赔不起。
动荡的漫漫长夜终于过去,阴差阳错的新局面即将展开。
从昨晚起,他们将面对完全不同的局势,萧舍和公孙家交好的事情绝对是瞒不住了,而他们和裴家之间也产生了难以理清的纠缠。
清晨,桑课从窗边探出一颗脑袋,问道。
“裴大公子,你的伤怎么样了,能动了吗?”
裴玉玟听到声音后扭头看向窗户,看见桑课后微微笑了笑,这个笑给那张苍白的脸上添了些许神采。
桑课看的更是惭愧了,这么一个温润守礼的大小伙儿,昨天跟着她好一通折腾,还差点把命丢了。
“有孙兄医治,在下的伤已经好多了,倒是在下已经与姑娘见过多次,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我叫桑课。”
桑课笑了笑,两手一撑跳进了屋里。
“既然你已经好了,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府吧。”
裴玉玟下意识退后一步,声音都有些颤抖:“桑姑娘的意思是,又……飞吗?”
想起昨晚上的事,桑课笑了笑,道:“你不是害怕吗?这次就不飞了,我给你易个容,再悄悄将你送回裴府。”
裴玉玟松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
桑课将人送回裴家。
昨日他称病卧床休养,说起来又是桑课阴差阳错的当了助攻。
终于解决了这件事,桑课心中的那一块悬了许久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她静静的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长安繁荣,街上人马众多,人们熙熙攘攘的来来往往,神色各异。
在道观修炼的那些年,她最喜欢的就是下山采买了,那时候,她和罗羽常偷偷溜到别的地方,玩够了才去干正事。
回到佘府,桑课迎面遇上了萧舍。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一种奇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一时间,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
“公子?”
周礼全的突然出现惊醒了他们。
“桑姑娘回来了?新沏的白茶,桑姑娘,和公子,要不要尝尝?”
萧舍点了点头,道:“送到小亭来吧。”
不一会儿,周礼全就端了茶水过来。
桑课看着格外热情的周礼全有些疑惑,萧舍见状笑了笑,道:“阿全很敬重你。”
“敬重?”
这个词有些重啊。
“嗯。”
但是萧舍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解释。
“我没想到,你会那样去帮助一个人,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人。”
桑课顿了一下,她自然知道萧舍说的这个人就是裴玉璃了。
“我前,我以前有个朋友,很好的朋友。”
桑课的声音中藏着深深的怀念,就好像她说的以前,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和裴玉璃很像。”
性格很像,经历也很像。
“她在种种身不由己的压迫下,走入了一场悲哀的婚姻,结婚后不到两年,她便在压抑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桑课轻轻的闭了闭眼睛,压下了眼中的泪意。
萧舍叹了口气,道:“这世上的人多是身不由己。”
“我好像从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
桑课愣了一下,笑道:“我哪有什么家人,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咯!”
说起来,她的运气确实不好,两次机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