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语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淡淡道:“来人,踹开。”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沈祁语抬脚,缓缓踏进去。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一声高喝,但偌大的院子,并无一人出来相迎。可想而知原身这皇后到底多没皇后的样子。
沈祁语也不管,自顾自往里面走,她看着面前虚掩的房门,轻笑了一声,“这香月宫若是这么不爱开门,那便以后再也不用开了,改名冷宫如何?”
里面传出一阵嘈杂,很快,门被从里面打开。欣妃一身华丽水色袄裙,面色红润地由底下的丫鬟搀扶着出来,“臣妾不知是皇后到来,有失远迎,望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话说得放肆,也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沈祁语看她一眼,只觉得幼稚。
将伞收起来递给雨杏,她笑着朝着欣妃递过去一眼,“幸好陛下今日不在,否则怕是要怪罪本宫未曾教过欣妃礼法。”
空气一滞。
沈祁语懒得再周旋,“欣妃见到本宫,是不行礼了吗?”
再不受宠的皇后,仍旧是皇后。
欣妃屈身,众人跪地,“参见皇后娘娘。”
沈祁语唇角微弯,并不作答复,只是径直走向屋里于主位坐下。
按照古代那繁琐且等级制度明显的规矩,没有皇后娘娘的同意,嫔妃与奴才不得起身。她看着半天未动的一众人,随手拿了一个桌上的苹果。
“既是参见,为何不跪下。”她拿着那新鲜红艳的苹果看了两眼,语气平常如聊家常,“面向本宫。”
这话一出,众人是明白了,皇后此番过来,是来找麻烦的。
但坤宁宫的一众人却觉得心中的一口恶气终于缓缓散了出来。奴才随主子,这几年她们跟在皇后身边却饱受欺凌,自家主子性子软弱,即使是皇后,与人说话也总是一副怕惹事的样子。
今日突然强硬起来教训这个最是跋扈的欣妃,着实解气!
但欣妃若是这么怕皇后二字,便不会胆子大到将人推入水中了。
她直起腰转过身,打量般看了看主位上的人,“皇后娘娘,本宫可未曾犯过什么事,为何要跪?”
“大胆!”雨杏大喝,“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自称本宫!”
而欣妃只是挑衅般看着沈祁语,并不作言语。
已经把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几个字写脸上了。
萧玦看着屋内景色,抬手阻止了太监的高喝。
“在皇后面前本宫二字喊得如此顺口,这皇后给你当好不好?”她虽笑着,眼里却有丝丝杀意浮现,“前几日将本宫推入水中是否也是打得这个主意?”
“皇后娘娘慎言,本宫....”
“雨杏,掌嘴。”沈祁语不耐,“本宫未说停不准停。”
欣妃大惊,“你敢!”
沈祁语语调懒散,“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阻拦。”
手低下的人鱼贯而出将欣妃压了个结实,紧接着巴掌声不绝于耳。
从前沈祁语看宫斗电视剧时,每看到掌嘴这一环节时总觉得编剧有些缺套路,动不动就掌嘴。但此番她亲自穿越,遇到这般根本难以交流的人,利用权力进行打压与惩罚当真是最好的方法。
“本宫为何不敢?”她像是有些困了,“本宫敢得很。”
而此时的香月宫,除了巴掌声再无其他声音。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软弱的皇后娘娘为何忽然变得如此不好招惹,一时间通通都忘了吱声。
“当日那个说本宫薨了的奴才呢?那日如此护主为何今日不见她站出来为自己主子说话?”沈祁语视线绕着屋内转一圈,抬手示意雨杏停手,“雨杏,手疼了就不打了。”
巴掌声停,屋内便只剩欣妃的抽泣声。
“沈祁语!你竟敢这样对本宫!”欣妃大叫,“你好大的胆子!”
沈祁语撑着下巴,目光淡淡。
欣妃脸肿得厉害,“我一定会跟陛下说的,仗着自己是皇后便欺凌后宫嫔妃,你怎么敢!”
沈祁语懒得理她到底敢不敢这事儿,只是缓缓起身,半蹲到欣妃面前,“你还知道本宫是皇后。”
本欲再嘲讽两声,屋外突然传出一声太监的高喝。
“陛下驾到!”
沈祁语没忍住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