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就没有什么值得多想的了。
但是暗娼寮不一样啊,入了夜是接客的时机,就算不似大青楼一般灯火通明,起码也要有个光亮交易银子吧。
这附近都是黑黢黢的,找一个点了灯了大型建筑物还不是小事一叠?
孟尺素没花什么心思就找到了地方。
期间还差点和一个被人放出来找霍清录的打手正面交锋,幸亏狗子机灵,往一户人家栅栏里一跳,犬吠不止,那人怕引人注目,换了条道。
但这也让孟尺素提高了警惕,她一个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万一真遇到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也不能就这么硬上。
虽然暗娼寮看起来还是那么像随时被滋养细菌的培养皿一般脏乱,且无组织无纪律,但孟尺素还是耐着性子在暗处里观察了一会儿,果然发现几个看着像是瓢虫,实际上眼神暗藏电光四处巡逻的人。
这样想要强行突破好像不太可能。
背地里翻墙也不太像样子,有人看着,只怕真翻墙就是请君入瓮的逆风局。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孟尺素经过观察,利用异能催生了两株藤蔓系的植物,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像蛇毒人员的瓢虫。
这瓢虫和她的身量差不多,但是衣服全是那种最便宜的麻布,上头还缝着不知道哪年的扣上去的补丁,整件衣服都廉价的磨身体。
但孟尺素也不是什么吃不了苦的人,这点还能忍受,让她忍受不了的是这衣服脏的不行,原主人明显是个不讲卫生的人,腋窝那里都泛着黄。
孟尺素咬了半天牙也是在下不了这个决心换上,最后不得不又另外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目标重新绑住。
有了上一个人的教训,就算这件新得来的衣服看起来还可以,她也没掉以轻心,自己原本的衣服到底还是想辙套在里面,避免直接接触。
在这样的天气里面这种穿着绝对是很热的,而且一不留神就容易在那些人面前露馅,但要让孟尺素别折腾了吧,这不可能。
然后她控制着植物把两个人都藏在偏僻黑暗的角落,在操控异能喂了些麻药给她们。
做完这些,她就控制着异能把脸色变得蜡黄了些许,看起来就像是染了病,或者是贫穷还色心不改的样子。
频繁切换异能让她多少有些疲惫,但比之前还是进步了许多,异能这么好用,看来之后还是药多做训练。
她想完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学着这里所有瓢虫的样子,花了几文钱进了暗娼寮。
她的模样实在不是很显眼,摸出铜钱的样子又看上去十分心疼,虽然不是熟手,但是也和那种初次来的色鬼没什么两样,实在不惹人注意。
一个蒙着脸的人眼睛里全是嫌弃,也没什么服务意识,告诉他怎么选择公子,之后就往旁边一倒,看样子要闭目养神去了。
孟尺素见状脸上露出点喜色和难堪交织的表情,然后进了暗房。
暗娼寮通身都是木质结构,为了防止腐烂和虫蛀刷了一层漆,但是这漆也不像好漆,气味刺鼻,而且过了几年还会斑驳。
只看那些柱子上脱落的色块就知道,这里经过了不少年头。
那些色块的颜色并不鲜亮,老气又刻寡。
到时和这里的整体氛围很搭,有一种暮色沉沉的颓丧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