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尺素疲惫的快要撅过去了。
累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脑袋里像是有绵绵密密的细针在不停的扎她。这才是最要命的。
她可算是知道平时不努力,现在的恶果是什么了。
原来透支精神力是这么一种感觉。
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实际上下一秒就能吐个天昏地暗。
如果不是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她真想这么不管不顾的睡过去。
唉,为了生存,现在的人活的可真是辛苦,不管再怎么写什么咸鱼文学,但事实上就是每天要点灯熬蜡到深更半夜。和一帮年纪轻轻的新鲜血液们争斗那仨瓜俩枣的岗位。
可怎么换了个时空了,她还活的这么累呢?
不行,说什么这个月也要把她的婚假给休了。
好不容易从乱葬岗那儿走远些,终于闻不着那些枯骨烂肠的腐败气味。孟尺素终于艰难的和来接应她的人会合了。
非常巧合,来的人正好是杨启手底下的。
见状连忙把自己的小主子接过来,不让孟尺素费心,职业素养相当赞。
孟尺素不着痕迹吐一口气,觉得胸口的滞闷缓和了一些。
然后问:“现在外头是个什么情况?”
来的人一五一十:“苏当家人现在就在外头,这块儿的地皮是苏家的属地。虽说租了地的商人做什么行当,跟苏当家没关系。但苏当家也拿不出有人租她地皮的文书,现在正跟孙大人扯皮呢。”
孟尺素诧异:“总不至于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抓到吧?”抓到了之后顺藤摸瓜,怎么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磨磨蹭蹭的。
那人压低了声线:“到底是苏当家早来了一步,人现在在她手里呢。”
孟尺素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想要抢占先机,别管是把人做掉,或者是拿钱买命。总之人得先在她手里才有之后的操作。
这些套路,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已经演的快要烂掉了,没有什么新意。
想必孙大人也是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所以才一直在扯皮。
但孟尺素绝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今天的事情。霍清缘才受了教训,之后要不要原谅他是霍清录的事情。
但苏霜凝教唆他人犯罪,之后还想把两个少年一起毁掉。这种行为实在恶劣之极。
“走,把霍清缘带过去。”孟尺素瞬间有了主意。
她能处理掉他手底下的人,但受害者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在自己身边。
失贞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尊社会的男子来说,想也知道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霍清缘应该清楚该怎么说话。
杨启虽说多年不在执掌后院,但是能让他派出来找自己孩子的人,自然是非常得用的。
闻言也没有什么异议,两个人便一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来到对峙的地方。
孙青天此行虽说是个人行为,没有带着官府的衙役,但是家中的私仆确实带了不少。
孟尺素赶到的时候,两边儿已经没了谈话时的友好氛围。气氛多多少少有些一触即发的紧张。
不同阵营的家仆,穿着的衣服款式也不同。
在深沉夜色下,两边都举着火把。映衬着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阴沉。
孙青天这边还有一顶青灰色的小轿子。
孟尺素左右看看,不见霍清录,就知道他应该是先待在轿子里面了。
不过想来也对,毕竟是一个男子,这里四处都是女人,怎么都要避忌一些。
孟尺素来的声音不大,这一行也只有三人一狗,但她来到这里,两边的人都纷纷散开,给他留出了一个位置。
苏霜凝还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文质彬彬,但是整个人又有莫名的阴鸷之感。
她这回没了先前那种让人感觉不舒服的眼神。但眼睛里转而藏着更深层的东西。
只听她轻飘飘的道:“苏某前些日子等孟小姐名字,可迟迟不见孟小姐前来,看来孟小姐是有了更好的前程。所以不待见苏某这一亩三分地了。”
孟尺素最讨厌和人说话弯弯绕。
她知道苏霜凝什么意思,无外乎是求爱不成面子下不来台。再有一些原本看中的东西帮着自己的对手和她作对的不甘。
眼下不过是再确认一遍,还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在询问孟尺素,是不是真的打算和她做对做到底。
孟尺素就奇怪了,这人究竟是哪儿来那么大的脸?
她原本头疼的简直快要原地去世,但当着外人的面居然又是一副天塌下来她能顶得住的模样。
“苏小姐这话说的有些偏颇。当初苏小姐对孟某青睐,但孟某一早阐明,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担当不起苏小姐的错爱。虽然可惜,但也确实从未给过苏小姐承诺。如今苏小姐一厢情愿指责孟某。也只能怪苏小姐太想当然。这确实怪不得孟某身上的。”
苏霜凝脸上像画上去的那三分笑意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孙青天看了孟尺素一眼,对于这个合作对象又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没想到她不仅仅是做生意很有一套。就连损人都这么杀人不见血。
虽然一个脏字都不带,却已经让苏当家快要气疯了。
苏霜凝眼见要被气的一佛出天,二佛出世,孟尺素却还有但是没有讲完。
“只是孟某不能理解。女子在外承续家业,男子在家中也不过处理家宅内务罢了。按常理怎么也不该与苏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惹得苏小姐如此进退失距,更连累的两位公子遭受如今的灭顶之灾?”
苏霜凝看着一旁艰难站稳,眼睛正冒着怒火瞪着她的霍清缘,瞬间脸色更加难看。
霍清录的事情她尚且可以狡辩。但霍清缘确实是由她手底下的人相互连结,没那么好糊弄过去。
早知道那帮护院如此不中用。当初得了人就应该早点儿灭口,省的现在在这儿被人质问!
她恶狠狠地看了霍清缘一眼,心知肚明,原本的解释已经说不过去了。今天孙青天也在这儿,势必要找一个过得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