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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局(1 / 2)

谢泠近几日心情并不怎么好,眼看年关近前,多方势力还需周旋。

朝堂之上,皇帝萧砺提出大燕国一事:“大燕国洽谈合约一事,诸卿谁愿前往?”

闻言,众臣纷纷垂首不语。

近日,大燕国的使臣送来消息,称大燕国国君有意与临天国修订合议,以结束两国常年相争交战的局面。

本来两国修好是利国利民之策,可是大燕国军民尚武,两国相争交战这么多年,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此时提出合约,焉知不是故意耍诈?

所以,这一趟,分明去不得。

数十秒过去,也未有人应,萧砺胸臆中无端生出一股怒气。

眼瞅着就要发作,就在这时,朝臣前列站出来一个五十岁的老臣,拱袖道:“圣上,老臣愿前往。”

萧砺没想到这时肯站出来的是宁远候,怔了一秒后方道:“侯爷天命之年,仍精神抖擞,忠勇无畏,当做朝中楷模。”

“圣上言重了,若此行能顺利促成合约,于国于民,皆是善举。”

宁远候府一脉是将门之后,三代忠良,其人品才干,萧砺自然放心。可如今老侯爷年事已高,是否受得了边塞苦寒?

萧砺下一刻就要拒绝,可是又一个声音响起:“圣上,臣愿往。”

这时,众人皆看向人群中站出来的谢泠。

萧砺见是他,心中一喜。纵然谢泠是他的人,如此着实大材小用,不过细数朝中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如此,萧砺便道:“如此,那便帝师前去。侯爷多年沙场奔波,两国交界处边关苦寒,身体不宜辛劳。”

宁远候看过一眼谢泠,微微点头。若是谢帝师去,他放心。

当即便应承下来,未过多争议。

萧砺到底有许多事要依仗谢泠,当即便抽了一队禁卫军,要他们务必保谢泠安危。

朝中人皆知道谢泠的能耐,纷纷断言,若他此次出马,只怕官级又要往上升一升,成为名副其实的帝师,再也不是如今这个只掌虚职的谢泠了。

郢王萧策同样知道这个道理,圣上愈是信任谢泠,对他就愈是不利。

唯独章平王萧环心中得意,若京城无谢泠坐镇,只怕他那皇帝侄儿便无多少招架之力。

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散了朝,宁远候将谢泠唤住。

“帝师此行有几番凶险,望帝师保重。”

谢泠朝他长揖:“谢侯爷提醒,泠必当谨记于心。”

宁远候望着眼前这个如天人般出尘的男子,出了一会子神。

晨辉下,男子面庞清雅俊逸,超然出尘,那眉目不禁让他想起来一个少年。

彼时,那少年居于忠勤候府,他素日相会老友时见过几面。虽是侯爷养子,不过其人聪慧,不逊色京中子弟。奈何那时大燕国举兵压境,临天国不得不示弱,只能送去质子。然先帝膝下子嗣不多,太后不肯送上亲子,便择皇亲子弟替之,偏偏挑中了忠勤候一家。

当时大燕国势大,送质子入国必然九死一生,忠勤候夫人自然不肯唯一的独子赴险。这时,那少年站了出来,称为报侯爷恩情,心甘情愿顶替世子为质。少年实为养子,外人跟前却是夫人所出,名义上并无不妥。

不过,奇的是,那少年容貌竟与皇室子弟有几分相似,看着一脸贵气。侯爷忠义,也不愿他犯险,却最终拗不过夫人,只好成全。

但是,那个少年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忠勤候一家,自新帝即位后,因此事被歹人构陷抄家,满门流放,惨死异乡。

“侯爷怎么了?”

谢泠问了声,宁远候这才回过神,只道:“只是一时想起些旁的事,不打紧。”

闻言,谢泠抿了抿唇,却也只能道一句:“望侯爷保重身体。”

言罢,二人才告辞离开。

……

言奚斋。

众女聚在花厅喝茶赏乐。

此时的时节,气候颇冷,众人皆裹着厚厚大氅,在火炉前围坐成一圈。

“你们听说了吗,谢先生要去边关谈合约了?”

“那今后谁来给我们上课?”

苏娮裹着一条厚毯子与齐瑶正说话,初闻谢泠远赴边关谈合约的消息后,整个人难得添了几分精气神。

终于不用练字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就莫名无聊起来。

谢泠是走了,可是翰林院竟然又安排了一位先生。

这位新先生同样是位老学究,满口“之乎者也”,课上得极其枯燥。

于是,课听着还没几刻,苏娮就在他的催眠大法中败下阵来。

这天,苏娮又趴在桌上小憩。

可是耳边突然一阵河东狮子吼:“苏娮!”

她从这厉声喝问中慢悠悠睁开眼,便看见眼前站着个白胡子老头。

“哦,是先生呀……”

孟学究起初还不信,文渊阁治学几载还没有他治不了的刺儿头,可是当他碰到苏娮这个学生,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刺儿头。

“站起来,把前日所学的《论语》背一遍。”

“若是背不出,就罚抄一百遍。”

苏娮拧了拧眉心,孟学究以为她背不出来,抛出去一个“我看你以后还敢睡觉”的眼神。

谁知,下一秒,他大跌眼镜。

苏娮慢悠悠站起来,竟将《论语》丝毫不差的背了出来,就好像是读出来那样流畅自然。

还好前几日被迫补功课的时候,她记了几遍。

孟学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可为了维持先生的面子,只好冷冷道:“坐下!以后不许睡觉!”

可话是这么说,等到一堂课结束,铜漏报过时,苏娮才从书案上趴起来,伸了个懒腰。

孟学究一见这场景,白胡子吹起,差点气得吐血,一撩袖袍快步出了殿。

然后,第二天,孟学究便没有再来过。

翰林院又为他们换了一个新先生。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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