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夜蛾先生,我们能去旁边聊会儿吗?”
隔着墨镜,藤森薰却感到了对方似乎在审视自己,过了一会儿,对方点了点头,两人来了无人的空地。
夜蛾正道看了眼藤森薰:“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对你没有印象。”
“那对我来说应该是件好事,”藤森薰自嘲般地轻笑了下,然后开口,“所以我才说‘初次见面’夜蛾先生。”
“说正事吧。”
“夏油在高专究竟经历了什么?”藤森薰看着对方,“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他需要斩断亲缘来证明的究竟是什么?”
藤森薰看到对方的表情终于变了,但最后还是得来了和上周目一样的话:“这些你不方便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因为我们不一样吗?”藤森薰想着两周目经历过的6年,“到底是什么不一样,能让你们这么守口如瓶,忌讳莫深,又是什么不一样,让我死了两次?”
夜蛾正道皱眉:“死了两次,什么意思。”
藤森薰闭眼,她既然选择来了这里,那么就该相信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
她将自己前两周目的事情告诉对方。
换来的只有紧缩的眉头。
半晌,藤森薰觉得自己不是要读档了就是要扭送精神病院了,她终于得到了夜蛾正道的回复,她听到这个男人说:“小姑娘,你知道,咒术师吗?”
这下想打精神病院电话的变成她了。
直到两人谈完,藤森薰参加完葬礼,她没有跟去火葬场,而是沿路往家的方向走去,她的手上再次出现了夜蛾正道的名片。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和夜蛾正道的对话。
“这个世界上有种普通人无法看见的怪物叫做“咒灵”,由人的怨念组成,而我们咒术师的职责就是祓除这些咒灵。”
藤森薰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这是什么玄幻小说的展开。
“我知道对你们生活在正常世界的人来说,这件事听起来比较离奇,也比较难接受,不过如果真像你说的,你已经重生了两遍的话,接受这件事也不会很困难吧。”
确实,她都能重活了两遍了,那么这世界上有咒灵和咒术师也不是什么男接受的事情。
藤森薰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您刚才说我们‘正常世界’的人们,是什么意思,咒术师眼里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吗?”
夜蛾正道倒也耐心,他解释:“对大部分咒术师来说,除了偶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咒灵之外,和你们看到的世界倒也一样,不过每次除灵的过程都会通过结界防止外界的普通人得知。”
“就像是在里世界默默保护普通人的英雄。”藤森薰道,“难怪夏油一定要加入高专,从认识他开始我就感觉,他对弱者似乎有种异样的责任感。
英雄主义。
“是吗?”
“那他是发生了事,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藤森薰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理解不了,这样一个的人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使他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向至亲挥刀。
“这些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按你的说法现在你对夏油已经不再重要,他也不是非杀你你不可。那么你还是不要牵涉过深比较好,以前的事,就当做了场噩梦吧。”
“……”
藤森薰默然,她找不出反驳的话,最后鞠了一躬表达了感谢,在回礼堂前,她最后问了句:“国外也有,嗯,这些咒灵吗?”
察觉到了藤森薰想要做什么的夜蛾正道叹了口气:“有的有,不过那边也有专门的组织处理,除了一些特殊委托外我们一般不会跨国处理。至于那些被通缉的诅咒师,出入境的审查会更严格吧。”
“谢谢您。”
“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小姑娘。对了,这是我的名片,虽然我觉得应该不至于,但以防万一你还是拿着吧。”夜蛾正道拿了张名片给她,“还有这个,多少当个护身符也足够了。”
藤森薰看着对方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一个手机挂件大小的毛毡娃娃,护身符……这确定不是什么诅咒玩偶吗?
但不管内心怎么吐槽,她还是收下了玩偶,感谢了对方的好心。
……
藤森薰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娃娃,诅咒师,应该是被通缉的咒术师的称呼吧,出入境会被严格审查的意思是,咒术师这一行在上面那群人那边是走了明路的。
不能随便跨国处理诅咒的意思就是自己跑到海外应该国内的人就找不到了。
她有种终于看到明路的感觉。
直到路过了一个巷子,她又看到了那个男人,夏油杰。
寒意瞬间涌上全身,她定定地站着,动弹不得。
她知道,对方也在看她。
“不用这么害怕,我不会杀你。”夏油杰看着浑身上下写满恐惧的藤森薰和善地笑了笑。
“……”藤森薰没有说话。
她挺想打电话给夜蛾正道的,又觉得自己真这么干了,这句不杀她就不保真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初三那时候说的原来不是假的。”夏油杰看着藤森薰道,“也让我相信了一切都是必然。
“我知道你会觉得很荒谬,但我别无选择。”
“不,你有。”藤森薰开口,“你可以不加入高专的。”
“啊,你说这个啊。”夏油杰笑了下,藤森薰却觉得这个笑很难看,“或许那时候的我,还抱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吧。”
藤森薰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夏油杰好像话说完了,他转身:“初三那时候对不起啊,说你压力大。”
藤森薰没回话,她看着夏油杰的背影,终究还是选择了逃避。
毕业后,藤森薰没有直升进剧团,而是选择了出国留学。
机场
“薰,你真的要出国吗?”佐藤光依依不舍地拥住藤森薰,“你这决定下的也太突然了,到那边记得给我发邮件。”
“嗯。”藤森薰笑道。
“我家的薰在哪都会闪闪发光。”
“谢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