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种清晰的自我认知，五条悟第一反应是藤森薰的发疯对象是他。
毕竟是他开口导致藤森薰听墙角的事情暴露的，被骂两句也正常。
他还在思考是装傻由着她骂完还是回嘴，就看见藤森薰看向了夏油杰。
藤森薰平淡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油杰：“你听到了多少？”
藤森薰抬了抬眼皮子，她看着面前心虚的男人，他居然还会心虚：“从你说想把全部普通人杀掉的时候开始。”
“……”
围观的五条悟猛吃了一口大瓜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他扶了扶自己差点掉下来的小黑墨镜，看了看藤森薰，又看了看夏油杰。
藤森薰看着夏油杰沉默倒也没多大反应：“所以你想好了要跟我说什么吗？”
“……”
“是不是突然被我听到内心的真实想法，脑子有点混乱没想好？”藤森薰继续问道。
正当五条悟以为藤森薰会像以前一样好脾气的让夏油杰再想想的时候。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现在呢，”藤森薰收回刚打了对面男人手，“清醒了吗？”
围观的九十九由基和五条悟这才反应过来劝架。
然后被藤森薰眼中无法掩藏的恨意惊住。
“我这些日子里对你说的话合着半点用没有是吧？”藤森薰骂道。
“小薰，冷静，这里面可能有误会。”五条悟刚想劝就被开始流泪的藤森薰吓住。
“夏油杰，是你要来高专的，”藤森薰看着他，哭道，“是你说要来高专，是你说要用你的力量保护普通人，是你做出的选择。
你可以放弃，你可以毕业之后去做别的事情，没有人会怪你，你累了也已经尽力了。可你不该把自己做出选择之后的压力转接到其他人身上。
你或许会觉得普通人里面有些人不值得去救，那就不去救，而不是因为那些人把所有普通人一棒子打死。
夏油，这对我们，不公平。”
“薰……”
“夏油，”藤森薰感觉自己几周目的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也会被憎恶的普通人的一员，你是不是，也会杀了我？”
“不会！怎么可能？！”
不，还不够。
还不够。
“真的？”藤森薰笑得绝望，“可是我一直在做梦，不停地被你杀死的梦，斩首已经是最舒服的死法了。”
藤森薰顶着夏油杰不可置信的目光：“你说，对不起，但是为了大义，我和伯父伯母必须去死。”
夏油杰颤了颤嘴唇，没有说话。
“夏油，我们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啊？”
“够了。”五条悟捏住藤森薰的手腕，“不要再说了，只是梦而已，杰他不会做这种事。”
藤森薰眨了眨因为流泪而酸胀的眼眶，她看着大受打击的夏油杰，真像一场闹剧，她开始大笑：“你说得对，梦，都是梦。”
她转身就打算走。
“你去哪？”五条悟捏着藤森薰的手腕没有放开。
“在我记忆的深处，一直有一个人告诉我，选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藤森薰看像五条悟，高专的他天真的可笑，就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他是怎么变成上周目她认识的五条悟的，“所以我做出了选择，我决定加个速。”
“加速？”
“对，我要找老师，我有事情想问天元。”
“问什么？”九十九由基终于开口，这位看戏看到现在的女性，一脸感兴趣的模样看着藤森薰，“说不定我能直接带你找天元。”
藤森薰转头打量着这个自己一直没见过的女性，哦，发疯还漏了一个人：“九十九小姐，对吧？”
“嗯？”
“您说如果全人类都变成了术师，那么就不会有咒灵产生。”藤森薰看着对方，“请问，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因为术师产生的咒灵吗？”
“……”九十九由基笑容一僵。
藤森薰感觉自己应该是知道的，或者是曾经知道的：“不如说只要是术师产生的咒灵，都很难缠吧？”
九十九由基笑不出来了：“你从哪知道的？”
不知道哪个周目的自己那里吧，藤森薰自从之前察觉到自己不止死了这么几周目开始，脑内的记忆就开始出现混乱，经常会出现一个时间点几种不同的记忆。
但这不重要，她想着。
疯就疯吧，疯的健康就行，结果达到了就行。
就像现在，她跟在九十九由基身后，再次来到了天元所在的地方，她见到了天元。
嗯，怎么说，很符合她对活了500年老怪物的认知。
“初次见面，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纯白的空间，藤森薰平静的看着天元。
“初次见面，天元大人”藤森薰行了一礼，“我有想问的事情。”
“是什么？”
藤森薰站直了身子，然后用手在额头处划了一下：“您对这里有条疤痕，能操控别人身体夺取记忆和术式的人有印象吗？”
“你是从哪知道他的呢？”
“从梦里，”藤森薰明白，她找对人了，“那个人看上了夏油的术式，他害死了夏油，操控了他的身体，用夏油的名头操纵了诅咒引起了大祸。”
天元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口：“那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藤森薰没有插话，事到如今她变得很有耐心。
“你说的那个人应该叫羂索，你所说的术式，应该是他通过大脑移植到别人的身体上，获得对方的记忆和生得术式。”
“大脑移植……”怪不得。
藤森薰眼角再次滑下泪水，五条悟确实杀死了夏油杰，但也正因为如此夏油杰的身体才会被操控。
“你刚才说的大错，能再讲讲吗，用心脏换取未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