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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烛(2 / 3)

眉,又看看闲在一边的季三,对方给了一个“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的表情。

李凭摇头,手里刀继续起落,心中却暗叹。

早知道就不把这一part交给秦陌桑了,搞的什么低俗玩意。

那边厢,戴狐狸面具的女人且歌且行,每一脚都像踩在马霆钧心上。如果不是周围有人,他可能已经扑了上去。

一曲唱罢,女人鞠了个躬,就要走。马霆钧没绷住,回头问季三:“哎你们这妞真棒,能不能给我……“

话没说完,当啷一声脆响,是钢刀掉在瓷盘上的声音,震得人牙酸。马霆钧刚要动气,回头就呆了。

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暗红漆器长桌上已布满各色菜式。烹龙炮凤,媲美任何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

但他呆的原因不是上菜速度,而是菜的内容。

他从没见过那样一桌菜,每道菜,都被做成了心肝脾肺等形状。不仅形神具备,细看去,连血管筋肉都像。而在摆放它的漆器长桌也并非无装饰,而是錾刻着一具上古人面鱼身的生物图腾,黑色生漆勾勒边线,古意森然,体态袅娜。

虽然可怖,但它足以引起嗜血者的食欲,因为色调艳丽,用材丰厚。

中心位置放着用水晶盅盛的活虾。寂静大厅里,能听见它垂死挣扎的声音,扑棱,扑棱。

“几年前我在东京学过京怀石,可惜学歪了。这是自创菜,和怀石料理顺序类似:先付、八寸、向付、盖物、烧物、油物、酢肴、强肴、御饭、止椀、香物、水物。听说您赶时间,就全上了。”厨师擦了手,从流理台内踱步走出,宽肩长腿,潇洒干练。

“但都不是肉,我只做素菜。荤腥的话,只有这道。”他指了指水晶盅。“醉虾。”

“你这不是扯淡么!”马霆钧不满,摔了筷子,其实他在害怕。自从这一桌菜摆到眼前开始,隐约的不祥感觉就萦绕着他。

就好像,他也该是这桌上的菜品一样。

“马老板。”季三上前,按着他肩拍了拍,帮他拉开座椅。那熟悉的声音让他心里略为安定,他尴尬一笑,也觉得自己在大场合有点失了水准。这帮米其林三星两星的厨子多少都有点脾气,都是让那帮阔佬给惯的。这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小白脸,背地指不定早给哪个大佬玩坏了。

不然,上天竺的地,不是有钱就能拿得到的。

他冷笑一声,经过心里一番解释,平衡了许多。叉腿坐下,拿起刀叉,就近尝了尝心脏形状的那一盘。

是鹅肝,加了特制酱料,不肥腻,反而有种坚果清香。他紧绷的神经舒展了些许,再往里戳一叉子,吓得惨叫一声。

那“心脏”汩汩流出鲜血,沿着血管蜿蜒。就像一颗——真正的人心。

“这鬼菜我tm不吃了!”

他摔了叉子,指着厨师骂,以掩盖自己的心虚。昨天他刚被追债的人逼着逃出国外,今天可是偷溜回来的,因为护照被临时吊销,莫名其妙在海关被遣返。如今手机关机,没人找得到他。幸好在机场遇见了从前玩改装车时候认识的季三,不然怎么能继续在他爸眼皮底下吃香喝辣?

但现在他有点怕了,甚至想赶紧从这个是非之地离开。

厨师一动不动,站在这桌血腥之宴的尽头,定海神针一般,看着他冷笑。

马霆钧没敢动,因为他听到大厅外由远及近的人声,那熟悉的伪善寒暄语气,比他能忍,比他会装,比他狠毒千万倍。

他的父亲马德清。马霆钧这辈子最怕的人。

“马霆钧!”

门开了,半白头发的中年人走进来,拄着龙头拐,支撑由于发胖而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一动不动,站在当地,手指因为恐惧而颤抖。

“欢迎光临,马先生。今天私宴的主题是《地狱变》。你来得不巧,主菜您儿子刚动过了。”

厨师站在桌中央,转身,朝马德清微点了点头,十分之倨傲。

马霆钧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傻逼厨师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这么跟他爹说话?

“你嘴tm放干净点,马先生也是你配叫的?”他压低声音,凶神恶煞地吼厨师,试图显得自己高人一等。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马霆钧脸上。他脑袋嗡嗡响,不知究竟是因为那件事挨了这一巴掌。

“李老板,没管教好孩子,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七爷。都是自家人,客气。”

马霆钧愣了。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过有谁叫他父亲七爷,再亲密的人也不敢叫他这个绰号,因为那是他在海上随祖父做生意时候,道上的名字。

不能提,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天大的案子有别人顶,他们只有泼天的富贵,谁也不去想这黄粱梦背后的血腥。

“李老板,今儿个是为什么……”马德清小心翼翼。他从没见过自己爹这么窝囊,或者说,畏惧过。

“为了让您儿子见个人。”

李凭拍了拍手,盘子都无声被撤下去。“七爷昨天见过雷司晴了吧,您那个案子,无相已经破了。拿走打火机的人,不是谁,就是您儿子。”

马德清的目光快要把马霆钧给点了,后者双腿一软,索性跪在了地上。

“爸,是,打火机是我,我拿的,我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

啪,又是一巴掌。手下没留情,对方嘴里立即吐出血沫,半边脸肿起来。

“我说,我说。昨天在湖滨,我被个酒吧女坑了,兜里没钱,她就把我打火机……”

啪。这次是一拐杖,直接敲在马霆钧的膝盖骨上,声音清脆,季三听得挑了挑眉。

年轻人在地上滚了两滚,惨叫一声。

“人呢!找出来!”

马德清额角青筋蹦起。他不是真动怒,而是做给李凭看。丢了东西找到自己人头上,总归没脸。但马霆钧显然不是最终的答案,“无相”是要用他来引出背后的人。

已经到了这一步,更不能让老爷子知道。马德清头上大滴的汗掉下来。对于老爷子来说,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守住那个传家宝。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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