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没想到有人比交警来得更快。
罗凫骑机车赶到时,隧道里的光恰好照在他身上。摘了头盔迎风走来,满眼只有南浔。
“哥!”她跑过去,一头扑进罗凫怀里,撞得一米八几的人后退两三步。
他笑,上下查看她伤势,又捏她脸。“别哭了丢人,给你朋友看笑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哥先走了?”
南浔抱着他不撒手,罗凫红了脸。黑暗中也偷偷抱了抱她。
夜色温柔,秦陌桑笑着站远了点,掏出从南浔那里顺的“重庆”,点了一根。火光熹微里,能瞧见高速大桥边的人行道上,小情侣们并肩散步,共享一对耳机。遛狗的人听粤语歌,外放的歌声荡漾,在星河与夜灯照不到的暗处。
“那管一次做错/也都可摧毁这生/何解我恋爱双倍残忍/从来是快乐过便不会侥幸/动作小简单偏偏最深。”
夜,凌晨一点。
秦陌桑在南浔家里刚洗漱完毕,忽地听见楼下有鸣笛声。有预感似地从窗口向下看,果然看到了李凭的车。
他就靠在车边,表情疲惫。她没见过那副样子的李凭,心里一惊,没多想就穿着睡衣跑下楼去。
老式居民楼间距不大,她下楼跑得急,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李凭伸手把她扶住,抬眼就瞧见了外套下的吊带睡衣,下面什么都没有。
“穿的什么东西。”他收回手,别过头,主打一个非礼勿视。
她没管他的弯弯绕心思,拢了拢外套,直截了当。“这么晚来找我,敖广和你说什么了?”
他有些反应迟钝,眼神也飘忽。空了两秒钟,才笑了笑。
“没事,确认你住这里,就行。”
她这才想起两人的手机被监听,但总归季三有办法联系上她,也就不以为意。转身要走,李凭也没再说别的。
黑暗中两人擦肩而过,她最后看了一眼,发现今夜他眼神格外落寞,如同被全世界抛弃。
像她一样。
秦陌桑脑子不知动了那根筋,鼻子也泛酸,好像从前积蓄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她试探了几次,终于站定脚步,伸出手来,把很想说的那句话说出口。
“李凭。我受伤了,今天。”
“嗯?”他愣住,抬眼。眼里点点滴滴,漏进星光。
她像个委屈的小朋友,把车祸擦伤的手臂伸出来,给他看手上的伤。虽然回家后处理过,但依然红一片紫一片,很是吓人。
他脑子里的弦先于理智绷紧,握住她手腕拉到光下仔细查看,眉头皱紧:“怎么弄的?”
她被这么一问更委屈了,嘴角下撇还带了点哭腔。“没,没事。就是回来路上出了个小车祸,摔草丛里,刮的。”
他目光立即严肃:“车祸?肇事司机呢,处理了吗?”
“在调查了,明天就出结果。”
他们挨得太近,气息相碰,熟悉的温度又升腾起来。她想抽回手腕,没抽得动。
他肩膀宽阔,怀抱质量应该很高,但她没有真的抱过。除非把那什么的时候借力也算上。
“回去吧。”他这么说,还是没放手。
“那你放手啊。”她声音很低,近乎耳语。
他缓慢地放开她的手。最后一瞬间她又动了动手指,反握住他。
他不挣扎。
她心跳快跳到喉咙口。就这样僵尸一样握了三秒钟,她就放开,然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