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想试试他被激怒的底线,但李凭好像不是很在乎,真抱着她往那个球椅走去。
说是椅子,其实宽敞如同小包厢,两人坐进去后会被全白外壳罩住,除了面朝泳池的那一面。
“你来真的?”她惊讶。
当然以为李凭会拒绝。就算在座活人有一大半神智不清剩下的干脆昏睡,按照他道德洁癖加物理洁癖的性格,断然不会在这和她同流合污。
但没想到他答应了,连挣扎纠结都没有。
直到被放进椅子里时她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脑子慢半拍手却很诚实,不可避免地想要靠近。
她单手拽着他被拆了腰带的衣服,在他前一秒终于理智上线,翻身把他推倒,反客为主。
现在她背后就是泳池,整个场子的人都能看到她曲线优美的后颈与腰线。李凭眉头微皱,半支起身,把工装上衣披在她背后。
这么遮着,里面在玩什么,外面就一点看不到。
“装什么清高。”她嘲讽他,却没丢了那件染上檀木味的外套。情蛊影响,她对所有带这种气息的东西都上头。
而且,她倒不介意被陌生人看,但想到那个倒霉的Eliot也在身后,就有点恶心。现在被外套罩着,更方便她为所欲为。
空间很小,天鹅绒内壁和靠垫全是红色。他半支着上身坐起,被她压着的地方早就支棱起来,但眼神还是老样子,全世界人都欠他钱似的。
秦陌桑不理解他,但理解他的身体。她用拆下的腰带捆着他的手,想了想,又从他身上跳下去脚步蹒跚找回了亮片裙,在手上折了两圈遮着他眼睛。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香味触法。就是单纯的,解蛊,嗯。她上下瞧了瞧自己的作品,觉得挺满意。
泳衣没脱。
“放松点。”她扶着他肩膀,瞧着他线条优雅的下颌线,嘴唇抿紧,如临大敌。
好像是什么盘丝洞的蜘蛛精在折磨唐长老。
她心头那股无名之火又冒起来。求着要解蛊的是他,三贞九烈装清高的也是他。合着李公子在这献爱心呢?
存了折磨他的心思,她更慢了。果然他开始撑不住,不由自主地动。
啪。她轻扇了他一巴掌。这人也奇怪,有些疤痕转眼就消了,有些却到现在都消不掉。
“别乱动呀。”她语气骄纵,像个教训仆人的大小姐,他耳根立刻红了,偏过脸去。
蒙着眼的侧脸格外性感,秦陌桑凝视他滚动的喉结,忽然生起想亲一下的欲望。
她是行动派,说亲就亲。
等唇吻上喉结时才发现不对劲,他唇际逸出一声,随即发狠咬紧唇。她还在用心舔他喉结,简直火上浇油。
秦陌桑就是他命定的克星。李凭默念清心咒,握紧了拳,把这股劫数耐心渡过,没想到她退了出去。
他嘶了一声,仰着头,喉结滚了滚。这酷刑煎熬,比直接给他一刀都难受。
“想要吗。”她抬起他下颌,贴着脸问。
“想要就说,好好说,我就给你。”声音细若游丝,发尾蹭着他侧脸。
他呼吸剧烈,胸脯上下起伏。她看不见他眼部表情,但猜测这人一定又在皱眉。
这下算是结了梁子。但又怎样?凭什么只有自己失恋,他安然无恙?
他偏过脸,像在找她嘴唇。仰望的姿势瞧着很虔诚,耳鬓厮磨间,也有似隐若无的情意。
天生是很会扮深情的戏子。
“秦陌桑,我想要。”
尾音在空气里微微震动,词句吞咽间因□□作祟含糊不可识,每个字却又清晰无比。冷淡的音阶,每个旋转和收音都敲在心上。
她咬唇蹙眉,像费力想出的谜题被对面一眼看穿。
但又特别爽,刺激感冲上天灵盖的那种爽。
这次得极顺畅,到底。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箭在弦上唯有紧绷。
她终于缓过一口气,集训过的体力非常可观,折腾了大半夜,到现在还是神采奕奕。只是新陈代谢比从前更活跃,滚烫血流泵到全身,感官成倍放大。
池子里的人多数都昏睡过去,或是半醒不醒地说胡话。于是太空椅里就格外清晰。她努力遏制自己不发出声音的欲望,但今后还能和他做几回?
这么想着,模模糊糊的声音就被释放出来。他小腹一紧,随即被她的手按住。
“不许。” 她低头:“我还没爽够。”
一浪又一浪的潮水把两人都拍上岸又带下去。她不要命地折磨他,在檀香灰烬里焚烧自己。
到了极点他仰头,她故意咬着他耳垂,神智不清地叫。
“Eliot,给我。”
他定住,从天堂掉到地狱。千里冰封寸寸碎裂,碎成粉末,每个碎片都在嘲笑他痴心妄想。
她咬唇起身,但被他按住。
皮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挣脱,手腕有圈红痕。修长有力手指握着她,握出凹陷。
眼睛还是蒙着,但他毫不费力找到她的唇,叼住,撕咬。
李凭什么时候变狗了?她脑子嗡嗡的,极限求生本能意识到现在非常危险,但要逃已经迟了。
手腕被抓着放在身后,他的吻滚烫,一路下去,高挺鼻梁陷落在起起伏伏间。
…
他暗笑。明明知道是自食其果,却不晓得果这么苦,咽下去能要了他的命。
直到他觉察到有咸味的泪滴掉在他手上,烫得心里一震。
于是遮在眼上的布立即摘了,恰巧看到她哭得像个人鱼公主,眼睑上鳞片水晶闪烁,鼻子抽动鼻尖红红,委屈得仿佛刚刚认错人的是他。
寂静充斥整个空间。
他放开她,手臂又抬起,小心翼翼,从背后拢住,越收越紧。
是个从前没做过的拥抱姿势,浑身带刺的怪物张开羽翼,要把公主抱在怀里。没想到拥抱是个那么辛苦,那么需要勇气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想这么……对不起。”
他低头,把眉心贴在她颈项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