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怕下雨加快了脚步。
她放下手机也不自觉拢了拢衣服,拢完才发现自己压根没外套,可因为这个动作,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往前摔了个趔趄。
“诶——”
好在前面有棵老树,她一把撑在树上勉强站稳,心里骂骂咧咧。
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转头看到个呆毛小男孩看着她。
小男孩木然地注视她。
大概是挡了他的路。
“抱歉。”
她忍疼甩了甩手站直让开道,往前走了两步,还好没扭伤脚。
抬手准备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
蓦然。
在她碰到把手前,门先一步被推开。
对方的手搭在银色金属把手上,缓缓将门推开。
很容易看出是一双男性的手,骨节筋脉略粗,指节修长。
玻璃门映照着他靠近的身影。
一种清新好闻的气息随之压来,连带着男性的体温。
孟羽林脊梁略僵,咽了咽口水进门。
然后回头。
男人一身黑色风衣,长身玉立,清冷淡然。
单手把着门,另只手拿着手机在跟人打电话。
没有看她,只垂眼看着地面。
长睫覆盖下一片阴影。
肤色白得几近病态。
五官深邃,无可挑剔。
倏尔,他察觉到目光,抬眸看来。
她心脏骤然一紧,握紧手。
他扫了一眼便看向别处,继续对电话那头说话。
……
既然都帮她开门了,那她。
孟羽林清清嗓子,略带紧张地向他走去,“你好,谢——”
“哥哥。”
一个小孩进来,仰头叫他。
孟羽林话到嘴边,紧急刹车。
所以他是在替这个小朋友开门?
不然?
她好手好脚的,人家为什么要给她开门。
她在想什么!
他注意到了她的靠近,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稍等”,而后目光从她的手移向脸。
她条件反射地将肉肉的手藏到身后。
他没移开视线,继续等她说完话。
空气凝固了。
这次没有轻易地放过她,还在看。
他的眉眼线条锐利,只稍微一抬便很有压迫感。
你好,谢——
还在看。
心脏快裸.奔出来了。
“你好,鞋,你鞋!”孟羽林指向他的鞋,听见有人用她的声音说:“你这是双好鞋,好看,我喜欢!”
哦,那人是她自己。
操!
操操操。
男人眉峰微皱。
她呆然,被他的目光一刺,嘴巴自动接道:“看着不像假的。”
啊?!
她说了什么?
看着不像假的?
那他妈还不是假的!
为什么这么紧迫的时候她还注意到了他手指沾了点雨水,顺着微突的筋脉滑落,有种难言的性感。
“我是说”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我的咖啡好了。”
说完不敢看男人的表情,眼神空洞地去吧台找到自己的拿铁,在空位坐下。
灯光落在孟羽林弧度僵硬但坚.挺的嘴角上。
她低头,再低头,恨不得把头卡进肋骨里。
明明平生积德行善。
为什么为什么。
所幸那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没追问她的胡言乱语。
他带着弟弟拿到前台打包好的咖啡,很快离开了。
孟羽林后知后觉,那个小孩就是进门前看到她摔的小孩。
他们是一块来的,那他也看到她摔了?
有必要这么狼狈?
孟羽林的脸像刚被烙铁烫过,火辣辣的。
她深深呼吸,埋头,捂脸。
猝不及防的,她看到手边一片破皮的刮痕,刮痕处渗出了点暗红的血迹。
撑树上那会儿擦伤的?
果然祸不单行。
难怪他刚刚会看她的手。
她顿住。
难怪他会看她的手!
所以他刚刚——确实是在帮她开门!
透过玻璃门还能看到他的背影。
孟羽林“腾”地一下站起来,往外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