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急,你先忙你的事,等你忙完了我再来找你。”她是赶鸭子上架状态,虽然是胡说八道,但仍有些紧张,两手绞在身后小声问:“可以吗?”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九点半,九点半我大概就忙完了,你可以过来找我。”
九点半,正是她下班的时间,方便她处理私事,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替她考虑了这个问题。
孟羽林比了个大大的“OK”,对徐子川小小地挥了下手,“拜拜。”
徐子川额角顶着草莓印花创可贴,小手讷讷地晃了晃。
小朋友真的太可爱了,她想送他一块蛋糕,但晚上过来好几次了,担心打扰他们,暗暗在心中寄存,下次送。
然而然而,孟羽林思考,她有个屁的事要需要凌路帮忙。
不行,快想快想,必须要有一件,而且不能浪费机会。
凌学长,你帮忙加下我微信。
帮忙说下你喜欢哪种女生。
帮忙喜欢一下孟某林。
求你了。
……
凌路听完估计拳头都硬了。
她扶额。
Perry笑问:“小孟,怎么了?”
“Perry,”她帮他递咖啡杯,说:“有一个机会,你喜欢的人可以帮你一个忙,你会让他帮你做什么?最好能加速你俩的感情。”
“我喜欢的人?”Perry认真想了想,“我不会让她干什么,在旁边歇着就好了,我来干所有的事,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给我拉首曲子听。”
啧,不愧是浪漫国的人。
可是她不会拉曲子,凌路倒是会弹钢琴,总不能说久闻他琴艺高超,想听他弹首曲子。
Perry已然陷入了浪漫想象,微微羞涩道:“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我身边。”
“在、身、边!”孟羽林眼睛一亮,狠狠抓住这三个关键字。
要想心灵靠的近,首先身体得靠近。
她想到要和他做什么了。
有客人来点单:“香草拿铁,三份浓缩。”
孟羽林怀着对九点半后的憧憬,情绪饱满,“请问需要哪种温度?”
“温热。”
“好的!”她双手递上小票,“这是您的小票,请拿好,您可以先找个位置坐下,稍后我将为您送到桌位。”
过了会儿,异木棉树下停了辆黑色商务车,凌路送徐子川上车后复而返回。
店里的人陆续离开。
很快到了九点半,凌路关闭电脑,收拾物品。
夜色渐渐深,玻璃门上映着他的面庞。
男人的长相并不平易近人,眸色极黑,目光稍显锐利,高大的身影更是增加了种无形的压迫感。
纵使行为没有攻击性,如此凌然的气质也让人不敢亵玩。
但孟羽林除外。
她是大魔头。
孟羽林提着小包包准时过来,她从包里掏出纸笔,纸上是她在网上誊抄的一道高数题。
凌路接过来看了看:“高数?”
女孩子谦虚求教,声音软软的:“对,我数学不太好,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好,你先拿把椅子坐过来。”他挪开电脑。
她搬来一把凳子,放他旁边,又悄悄再挪近了点,轻轻地坐下。
身体靠近,目标达成。
凌路反复看了两次题目,薄唇紧抿。
她问:“怎么了?”
“这里,”他握笔,笔尖在求和符号下的\''n\''划了一道,严谨道:“没有这种写法,题干格式错了,应该写在求和符上。”
靠,她明明是按网上原模原样抄的,该死,是谁上传的这道错题。
格式都没写对就不要传上来害人啊。
“哦、哦,”她脸发热,不忍直视:“不好意思,没注意。”
凌路不追究,更正题目:“好,从这里开始继续。”
因为讲题,两人坐的很近,桌顶吊着柔光氛围灯。
顾客都离开了,Perry在后台和会拉琴的女友煲电话粥。
孟羽林细细的胳膊放在桌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笔。
曾几何时,高中时代,班上女生红着脸去找男生讲题,她嗤之以鼻,不明所以,怎么,题里有酒?
糊涂,太糊涂,此刻才知道其中的奥妙。
孟羽林装作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目不斜视,实则余光把他脸和手的每个细胞都瞧了个遍。
上天作证,她不是故意想看的,只是眼睛大了有它自己的想法。
室内气温不低,风衣被他脱下挂在椅背上,他身上一件黑色衬衣,衬得皮肤更加冷白。
讲到难点,他挽起一截袖口。
小臂肌肉纹理和筋脉清晰可见,隐隐压着令人浮现连篇的荷尔蒙气息。
简洁的不等式在他手下排开。
“X趋于无限大,当n大于N时,不等式恒成立……”
男性微沉好听的声音贴着皮肤灌入耳朵。
耳朵像触了电,酥酥麻麻。
他的一点点动作都被放大。
明明没干什么,密集的甜蜜却从天而降。
不该坐这么近,她的心跳这么大声,他会不会听到了。
凌路稍作停顿,喉结滚动了下。
孟羽林死死咬唇,手揪大腿,孟羽林啊孟羽林,你竟色令神昏至此,你今天要是流出鼻血就去死!
“大体就是这样,”他讲完了,问,“理解了?”
“理,理解了。”她脸红得不成样子,呼吸加快,额头都快出汗了。
“那么,”凌路例行公事一视同仁,正色,“你给我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