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路转身,约摸对她有印象,说道:“你朋友来了。”
“啊,是。”她强颜欢笑,走过去:“洋洋。”
徐洋洋见转身的是凌路,猜到了情况,小声询问:“我是不是破坏你的好事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知道就好。”
想象的二人时光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既然你等的人到了”凌路指了指前面某个方向说:“我跟人约了有事情,先走了。”
孟羽林问:“凌路,你是不是去食堂?”
他说:“是。”
徐洋洋将功补过,豁出去拼了:“我们也是,一起……可不可以。”
三人同行。
徐洋洋有意落后半步,将舞台让给孟羽林。
孟羽林暗暗比赞,跟上凌路:“凌路,谢谢你最近帮我补课,我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上怎么样?”
难得的,她不用上班,又是周五,他应该没晚课的。
“不用,”他念及她不充裕的经济条件,道:“小事情。”
况且实在没什么好谢的。
她就知道他会拒绝!
这可由不得你。
“才不是小事,”她说:“我订好座了,不去就浪费了。”
“不必了。”订好的座也能退掉。
“有必要”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冠冕堂皇:“我可从不欠人情的”
……
徐洋洋听得头皮发麻。
羽林实在太厉害了,这样还能问下去。
西区食堂二楼。
朱娜穿着套小香风上衣,拎着奢侈包包,踩着小细高跟噔噔噔地过来。
气质颇为凌人。
事实上,她天生一张臭脸,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不好相处的感觉。
几个男生见了她起身打招呼。
她点点头扫了一圈,没见某人,问道:“凌路还没来?”
稀奇,他竟然晚到。
林一朝翘着二郎腿,“快了。”
一楼入口处出现个熟悉的身影。
凌路跟两个女孩作别,下巴朝楼上一抬,“那我先过去了。”
孟羽林:“拜拜。”
二楼是包厢点餐制,几人提前点好了菜。
凌路入座,依次跟大家打过招呼。
实验组加凌路共四个人,都是男的,只有朱娜一个女的,格外引人注目,但他最后才看到她。
凌路:“朱娜。”
她是外院俄语专业的,大约就是林一朝前阵子说要请的外援。
朱娜八卦的眼神凶凶燃烧,往楼下某个方向看了眼:“跟学妹一起过来的?”
她可没见过他跟哪个女生一起来食堂过。
他顺她的目光看过去,孟羽林和徐洋洋在取菜窗口排队,前者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后者被她逗笑。
孟羽林注意到了视线,抬头望去,精准捕捉到他,雀跃地挥手。
他点头示意。
随即转身。
他随手拿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咖啡厅认识的学妹。”
凌路经常去花开咖啡厅,大家都知道。
朱娜:“咖啡厅?她也经常去那里?”
凌路不太闲聊,这会儿却多说了几句,关于她的。“嗯,她在那做兼职。”
“做兼职!开什么玩笑?”朱娜满脸问号。
他放下茶杯,“怎么?”
林一朝直起身,警惕她又要疯言疯语。
“那个学妹背的包,白色的那个”朱娜拿起自己的包,“够买三个我这个包了。”
C家的毛绒包,秋冬限量版,好看得要命,她想买已经没货了。
她摊开手,“所以,她,做兼职?”
随手买个包就五位数的人,去做咖啡厅兼职。
国际笑话。
朱娜人傻钱多爱买包,她都这么说了,自然是真的。
凌路表情没什么变化,背什么包对他来说没意义,有钱没钱不重要,至多是她大约能好好吃饭。
倒是林一朝惊讶了一把,“难怪上次我给她摄影费她不要。”
对凌路说,“后来我说是你让给的,她才收。”
朱娜嘴角上挑,饶有趣味猜测道:“她该不会是喜欢……”“
该不会是为了追你,才去那做兼职?”
凌路打断,极快否定:“不是。”
他没自恋到这种程度。
孟羽林在见到他在咖啡厅自习之前,就已经在那上班了。
她喜欢他什么,他也没什么好值得她喜欢的。
不管有钱没钱,她既然做兼职,自然有她的原因。
朱娜趣味正浓,还想再哔哔,“那你……”
凌路收束话题:“好了,说正事,谁带了纸笔?”
一个男生边找边说,“我我我,”
凌路画了张草图,开门见山说分工,有人带了电脑,做记录。
他效率高,几分钟便交代清楚了。
做记录的哥们根据他的话规整了张思维导图,发到群里。
这人酷爱做记录做总结,每堂课都精心规整地整理笔记,笔记被大一大二的学弟学妹们毕恭毕敬传阅。
人送外号‘笔记哥’。
简称“笔哥”,偶尔也会被叫做“逼哥”
“笔哥,谢了。”流川枫头像在群里说。
‘流川枫’是化学社社长付超,因为姓“付”,总被人以为是副社长,闹出过不少笑话。
他打球打得贼好,人也长得好,符合一切渣男潜质,实际上也确实是渣男,女朋友不带重样的,前段时间刚跟美院的一个妹子分了不久,又在追机电学院的一个学妹。
付超发完消息问:“凌路,你还回不回学校住?”他俩同一个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