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七海建人在一起后,对于某些应该发生的事情,夏目秋穗也有了一定的预料。
从各种她可以获取信息的渠道里来看,其实还蛮简单的。男女主面面相觑,下一幅画面就亲在一块,再下一幅就出现在了床上。
流程清晰,结构鲜明。
哪能看不懂呢?
可真的到了实践操作的时候,夏目秋穗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太高看自己了。她并没有成为此次接触中的掌控者,甚至是势均力敌的对手都没有。
她轻而易举地就被攻城略地,慌张地任由他动作。
最开始的动作是温柔的,七海建人柔和地靠近,一点一点温柔地触碰。
厨房里饭菜的香味还没有散尽,她被抱起来,圈着腰放到了桌面上。这是一个刚合适的高度,但也让她下意识抗拒地动了动。
身后刚才她还端了盘菜过去摆着呢。
万一碰到可怎么办。
她五六岁之后,就没有发生过不小心把菜碗打翻的行为了!
察觉到她的分心,七海建人不满地加重了一点力道,在她下意识试图抗议时,抓准机会加深了这个吻。
再后来,夏目秋穗的记忆就开始迷糊了。
她只记得自己闭上了眼睛,默认了他的一切行为。好在七海建人还有一些自控能力,知道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嗯。
至少灶台上还燃烧着的火焰说不是。
所以他慢慢地停了下来,缓了一会儿后把人重新给抱回到凳子上来。
“菜要冷了,我再重新热一热?”声音一出口,七海建人就觉得有点不对,他看了眼还坐在那边的夏目秋穗,喉结动了动,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小蛋糕还吃吗?”
“……嗯。”
夏目秋穗哪里还能想到吃什么小蛋糕不小蛋糕的,她偏过头,不敢和他对视,装作十分正常地伸手悄悄把自己的肩带给拉了回去。
“吃的吧。”
“一个就可以了。”
其实一个都有点不想吃了。
趁着对方去冰箱拿蛋糕,她按了按有点跳动过快的心口,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没用。怎么回事,不就是这么一点小事,又不是没有……过。那么激动做什么,一回生,二回……二回熟嘛。
多亲两次,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她动了动腿,又摸了摸自己的腰,表情有点怪异。那什么,这种反应后面应该也不会是次次都有的吧?倒也不是难受,但次次都这样的话,会显得她很弱很菜鸡的吧?也不知道咒力能不能提高一点她的能力,要求不是很高,挺直腰背应该是可以的吧?
晚餐最后还是没有避免地带上了一点糊味,不严重,但尝起来有点突出。
吃饭的两个人没一个人提到这事的。
夏目秋穗往嘴里塞菜的时候还在想,今晚那个蓝莓慕斯是个什么味道来着。应该是挺好吃的,但她其实没尝出来味道。
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只能说……那慕斯还挺凉的。
“今天晚上……”七海建人起了个话头,又刹住车。他早就发现了对面人的心不在焉,之前吃饭虽说不娇气,街头一两百日元的炸鸡块都能吃的津津有味,但挑剔起来也会很挑,比如吃白菜爱吃叶子不爱吃帮,炒肉丝不爱吃有肥肉的地方。但是把姜片一起捞塞进嘴里,还嚼了两下。
她没尝出来吗?
夏目秋穗当然尝出来了,塞进嘴里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不是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给吐出来,只能咬牙囫囵给咽下去。
“今晚怎么了?”
她突然警惕起来。
“我已经叫了开锁师傅,等下我就回去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躲避的意思是不是太明显了点,感觉好像不太合适。
她又补充道:“这两天我算是居家工作,有一些文件需要我处理。得回去拿了电脑工作,今天晚上可能还要加一会儿班。”
听到加班这两个字,七海建人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你不是请的病假吗?”
请病假还要居家办公,还要加班处理工作。
是人吗?
资本家你们太黑心了!
“就一小会儿,”夏目秋穗本人倒是没有把这点工作量放在心上,“他们很多文件都需要我批复,没什么复杂的操作,看过没问题之后提交就行。”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七海建人问她:“之前看到你在桌子那边摆了很多工作文件,需要我明天帮你带到公司那边吗?”
“不用,”夏目秋穗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塞的脸圆鼓鼓的,头发随手扎起一个丸子头,看起来格外年轻,把她放到大学生里面也完全不让人觉得违和,“我工作那边多年,还是有一点本领在的。”
“比如?”
“比如我可以让我的下属来我家里取文件。”
“而且我申请的是居家办公不是病休,这样的话,我可以拿全额的工资,不打卡也可以拿满全勤奖。”
“我是在下班路上受伤的,可以报工伤哦。”
“我们公司对于工伤还有补贴的,这个月我应该还能拿一个安慰红包。”
七海建人:“………………”
他突然觉得,他似乎不是一个很成功的社畜。
“那你今晚当心一些,有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
“嗯嗯。”
气氛古怪地沉默了下来,夏目秋穗都有点不好意思抛下他走。总觉得有一种,自己走了回自己租的房子,像是当了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那样。
咦。
那子是什么?
总不能是那堆小盒子吧?
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摇出去,付了开锁钱之后她就回去忙碌了。此时的她,完全没有发现,她放在电脑旁边白天写下来记录稿子和手绘的那张粗糙的图都已经诡异得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了东西的白色塑料口袋。
“嗯?”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