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八点,徐艺楠终干被叫醒了,也幸亏她是戴着耳机的。池清意、汪绻几个人轮流喊麦,这才让徐艺楠醒过来。
“妹妹啊,你醒一下啊,八点了啊!!呃……你男朋友出事儿了!”
“别咒别咒我起来了。”
徐艺楠昨晚是睡在沙发上的,起来发现身上有两床被子——多出来那床大概是江簌夜是给她盖上的。本来江簌让徐艺楠睡床,他自己睡沙发,徐艺楠不干;徐艺楠刚说一起睡,江簌答应了,她又说不行,怕她睡相不好让江簌不舒服;最后她还是决定睡沙发。
徐艺楠起身就巧巧地进了江簌房间:江簌还在睡。徐艺心里窃喜,忍不住前去捏了下江簌的脸,说:“你这家伙,也真有赖床的一天,你干脆改名字叫江‘籁’算了。”
见江簌还不醒,她便大声了一点“江簌,起床。”
江簌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徐艺楠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摇着江簌。她貌似认为过样可以把别人叫醒。
“艺楠啊,哪儿有你过样叫人起床的?太温柔了,叫不醒的。”耳机里传来舒语今的笑声,紧接着又是大家一片笑声。“暴力一点,掀他被子。”林绪憋笑补充了一句。
徐艺捕自己反应过来也觉得好笑,自己刚才那样恐怕只能把别人哄睡,还叫醒呢。
自己平时真是温柔惯了……虽然……虽然昨晚上某个时刻自己貌似有些强硬。唉呀,假象,那绝对是假象,那只是我身体里另一个我窜出来了而已嘛。
对,一定是的。不过现在,我需要另一个我的帮助!出现吧!另一个我!
徐艺楠几个深呼吸后,做足了心理工作,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召唤出了“另一个她”)然后伸手抓住江簌的被子,刚要一把扯开,她忽然想到个问题。
“唉,男生,是不是有裸睡的习惯啊?”
俱乐部的各位先是一愣,然后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多半是只有一条裤衩,别问,问就是经验。”
“不能吧,又不是所有男人都裸睡。”
“啥子哦,裸睡的占绝大多数,多得很。”
“要不我觉得还是别扯了,扯人家被子这纯粹是乱整。”
“不扯?怎么可能。扯!”
“扯!”
“扯!”
“扯。”
“扯!”
“扯。”
“扯!”
一分钟,意见非常统一,全票通过。
徐艺楠扭头看了看,也没见江簌的病号服脱在哪儿。
既然如此……她还是一把掀开了被子。幸好,江簌没有裸睡的习惯,但他的睡相不太好,是略微蜷着身子的那种,估计晚上还会扭来扭去的:毕竟这家伙的衣服上六个扣子,上面睡开两个,露出脖颈、锁骨和肩膀一部分,下面也睡开两个,露出腰腹;这样子属实是色透……不雅。
*(一种绿色植物),大哥,你裸着我都没话说,欲盖弥彰会让人上火的好吗?
徐艺楠红着脸在心里骂,满脑子都是“诱故深入”四个字;她又想着俱乐部的各位是能看见的,耳机里又没什么声音,估计都憋着不说话呢,表情怎么样她哪儿知道。(事实上大家表情都相当精彩,专门不出声等着后文)
徐艺楠一时着急,也没想到拿被子给人家江簌裹上,就上手给人江簌系扣子;系也就系呗,她还犹豫了一下先系上面还是下面;决定好了先系下面也就算了,系也就系呗,那第一下还紧张手抖,没扣上,碰着江簌一下;那,那没系上可以再来一次嘛,碰一下那也无伤大雅嘛,反正亲都亲了,那,系也就系呗——
问题是人家江簌醒了。而且碰这一下也真的有些刺激到徐艺楠了……
徐艺楠见江簌醒了,一时更慌,就也没动,只是跟江簌大眼瞪小眼,嘴型慢慢变成“O”型,下巴缓缓往下掉,江簌刚醒过来,脑子本来糊成一团,就只看见徐艺楠坐在自己旁边,扯着自己的衣服,然后衣衫不整的又是自己;徐艺楠脸也红得要命,他觉得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当然,对于眼前这场景,他也人都傻了,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复杂(没办法,这类场景本来就让人胡思乱想来着),眉头左高右低,嘴角右高左低……这尴尬的表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只能说,幸好江簌不是那种胡思乱想的人(但他多少还是想了一点的)。
“呃,应该…不是……那样吧?”江簌迟疑地挡开徐艺楠的手,慢慢坐起来,同时系着扣子,“你不像那种人的啊……呃昨晚上有些像……”
见徐艺楠不说话(她还设反应过来),江簌也不得不有点误会了。
“啊?你真喜欢这个?你……”江簌大惊失色地指着身上的病号服,“不是……”
江簌此言一出,俱乐部的群众们真的绷不住了。表情如何尚且不知道,反正徐艺楠耳机里是听取““哦~”声一片,也有“哇~”,也有“咦~”。徐艺楠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摘下耳机裹在被子里,然后捂住江簌的嘴巴。
“你别乱说话啊江簌!大家能听见的!”徐艺楠恨不得自己彻底消失,简直无地自容。
“傻孩子,摘了耳机也没用,”卿久奈笑出声来,“耳机是为了你听我们讲话,不是为了你和我们通话,我们照样能听见。”
这波“掩耳盗铃”给大家整笑了;当然,徐艺楠是没听见的。
“你刚才,”江籁开徐艺的手,“是在系扣子?还是到底在干嘛?”
“知道就好,”徐艺楠偏过头去,“一天到晚,除了赖床,就会瞎想。”
江簌不服:“我才没瞎想,我是知道我睡相不好,扣子会开,你也不是那种……咳咳。再说了,刚醒唉,稀里糊涂的,就有这种炸裂场面,换你,你怎么想?你能很快就反应过来吗?最后,讲我赖床,你?”
“我早就没有赖床了!”徐艺楠据理力争,换句话,她只能这件事儿上争争理。因为她也浅浅地瞎想了一下:把自己和江簌对换。要是她,话都不说,要么就是两耳光;要么就是飞起一脚;条件允许,她可能会立起来一记拔刀术。
还解释呢?能留条小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