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念慈回到府中,这宋时砚似乎是没有走的打算,在沈府门口磨磨蹭蹭了好一会。
一张俊脸写满了心事。
“我都已经到家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哈哈哈哈,你定是怕宋伯父!”
少女对于宋时砚那点小心思,了解得透透彻彻的。丝毫不留情面的嘲笑,让宋时砚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硬生生给涨红了脸,也憋不出什么话来解释,似乎是气馁般,蔫蔫的低着脑袋,不好意思般唤了一声,“姩姩!”
“宋时砚,你赖在我家也不是个事呀。当年你一封书信就不辞而别,跑到关外参军,宋伯父不气那才是怪事了。”
“再说了,这么多年,你在我父亲身边混得风生水起。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唤你一声宋小将军了,同样也是光耀门楣呀!”
“你就让宋伯父出出气,没准他念你多年未归家,不罚你,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宋时砚没好脸色的白了沈念慈一眼,“你是不知道,我父亲有一个这么宽的祖传玉棍。每次犯错,他都得拿这玉棍打我。每挨顿打下来,我不在床上躺个十几日,根本动不了身。”
说着,宋时砚还上手比划着,似乎是回想起以前宋太师打他,还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我父亲那可是个顽固不化的迂腐性子!”
“那你就让宋伯父打打,出出气,这不就完了。我还要去用晚膳呢,没时间杵在这里陪你,你自己好自为之,保重保重!”
沈念慈还一脸郑重的拍了拍宋时砚的肩膀。仿佛宋时砚是要去英勇就义一般。
两个人活像两个活宝。
“唉!”
宋时砚还想让沈念慈的父亲去替自己说说情了,好歹也得有个人去说说自己在边疆做的那些光荣事迹呀。
这样子父亲总应该不会那么生气了吧。
现在看来,无望,无望啊!
~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大家都正等着你用晚膳呢!”
紫堇巴巴地在门口盼了半天,这才看到自家姑娘,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拉着沈念慈急忙走着。
“哎呀,紫堇。”
“大姐儿还真是好大的面子,这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你,你不来,都不能用饭呢。”
这紫堇速度也是快,沈念慈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大厅。
一家人的确已经围坐在圆桌之旁,圆桌之上,七八个家常菜简单又精致,还冒着热乎乎的暖气,看起来香喷喷的。
不过那严寒艳那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沈念慈的思绪给拉回来了。
“祖母,父亲。”沈念慈懒得与沈念慈计较,直接当她是空气,向沈老太太和沈德清行礼问安道。
“哎呀,阿姐都已经到了,可以了吧,都要饿死我了。”
沈念康这二世祖的性子,说起话来也是流里流气的,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
“沈念康,你祖母还未曾动筷,谁允许你动的!”
沈德清雄厚的声音吓得沈念康身子一抖,可怜沈念康筷子还没有拿稳就被吓得哆嗦,掉下去了。
“啪啦”的清脆声响,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沈念康紧抿这嘴巴,不安的眼珠子向四周望了望,不巧的是正好和沈德清的眼神对上。
这可吓得沈念康更加慌乱地低下身子,有些尴尬的去捡起筷子。
“姩姩,来,坐祖母身边。”
沈老太太朝沈念慈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明显是给沈念慈留着的。
沈念慈高傲的仰起脑袋,眼睛微微下垂看向那严寒艳,得意洋洋的。哼,有祖母在,这严寒艳可不能把自己如何。
有气?憋着吧!
紫堇取下沈念慈的披风,沈念慈便坐到了沈老太太身旁。
“哎呀,怎么落了一身的雪,冻着了怎么办。紫堇,你怎么也不看着你家姑娘!”
紫堇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的站在身后。
“祖母,不怪紫堇,是我自己贪玩。”
沈老太太自然是知道沈念慈的性子的,也懒得再说些什么。大家看到沈老太太动筷子了,才纷纷动了筷子。
不过这沈老太太却是在拼命给沈念慈夹菜,没过一会,沈念慈的碗便堆成了小山。
一边夹还一边叮嘱道:“这次回来呀,姩姩瘦了不少,得多吃点。”
“祖母,你也吃。”
这沈老太太和蔼可亲的模样,也只有在面对沈念慈才会如此。一旁的沈念康白眼都快翻遍了,只好用吃饭来弥补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这一个不小心,饭吃多直接给噎到了,拼命的咳嗽,脸都给涨得通红了,脖颈的青筋直冒。
给在场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沈念康向来不靠谱,没想到吃饭也不靠谱,这一家人好好吃个饭,尽在那里瞎折腾。
有一个词形容得极好,现眼包。
“你就不能吃慢些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沈府闹饥荒了。”沈德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沈念康。
这个儿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沈念康从小便是怕极了沈德清,被沈德清这么一训斥。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沈德清什么时候走他便什么时候出来。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地洞,沈念康只觉得坐如针扎。沈德清的眼神跟刀子一般剐得沈念康心窝难受。
向来吃嘛嘛香的沈念康,看着这佳肴,头一次生出了食难下咽的想法。
就在众人纷纷恢复平静之时,严寒艳却突然开口了。
“前段时间,永昌侯府的永昌侯夫人来了。”前面这句话还没什么,大家也都只是留着个耳朵听一下。
严寒艳又接着,语气止不住的骄傲,“永昌侯夫人,想给她家那小侯爷提亲。相中了我们家的如儿。”
怪不得严寒艳刚才如此嚣张,沈老太太都未曾说什么,她便开始挑沈念慈的刺。
原来是攀上了侯府的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