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咿呀的嘶吼,那河水的音调名为礼,名为道,名为恭敬和忠诚。
他多么想要把听学时候夫子说的话拿出来,大声地说给她们听。
那时候太子还未出宫,他们就坐在前后两张书案上,夫子说天下臣民各司其职,百姓安居乐业,盛世方至,天下太平。
他说各处风景不同,多数人只闻他人乐,不见他人忧,汲汲营营求幕高位,却将责任的重担远抛在脑后。
魏诏拉着将要扑倒的母亲的手,他想说,母亲,现在的一切对于您来说究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但凡想一想魏暄终日要面对的纷繁礼数与众臣的批判、椒房殿娘娘的疯癫失智、韶歌公主在宫中受尽欺负的惨状,我都觉得你我现在的生活是何其安稳幸福……
但,不行。
悬亘在他面前的,还有个硕大的孝字。
他的母日思夜想的那些东西,拼上性命也想拥有的,他怎能轻易将之践踏入泥土之中?
“好,”他说,他捧着母亲的面颊,“别哭了母亲,您还有我。只要是您想要的,诏儿必定用尽全力。”
宋修仪猛地抬头,“你说……”
“不论是妹妹的婚事,还是父皇的宠爱,”魏诏道,“我必定竭力,做到最好,请母亲放心,魏诏……绝不会比魏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