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义父义母的身体瞬间弱了许多,患上了许多病痛。
我抬眼,数次压抑后问他:“你可见过芜慧?”
他沉默,放下酒壶。长久的沉默。最后闷闷地说了句没有,一壶烈酒猛烈入喉。
“她在宫里种了和家中一样的枫树,可她,还是病了。”
大哥哥的手握成了拳头:“可为了枫家,不让众人觉得枫家有外戚越权的嫌疑野心,我们谁都不敢进宫看她。就连母亲做好的糕点,都是辗转了好几道手,才交到她手上。”
“是谁?”我一口闷气膨胀地堵在胸口,“是谁在防你们?”
大哥哥摇摇头,又将一壶烈酒灌入肠腹。不再言语此事。
第二年冬末,我站在别院前,突然看到一乘软轿。来人抚开轿帘,他用面具半遮颜面,我却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年藏在军伍之中的储君、如今的陛下。
长桑笙看着轿子,语调温柔,神情惋惜:“我在迎娶芜慧时就知晓你们有段故事,芜慧迫于家族、人言入宫,我没法说服自己去爱她,也给不了她要的爱。今日我把她暂且放回你的身边,能瞒天下人多久就瞒多久。”
我颤抖着上前,她躺在其中,半撑着坐起,看着我,泪若鲛珠。她朱唇轻启,气若游丝:“思邈。”。
陛下消失无影无踪,我将芜慧抱起,穿过庭院小径,来到我们的新房。
“洞房花烛,未有一日敢撤,未有一日不重整打理。亲力亲为,不敢借力。”
我们面面相对,泪水融为一体。
我们等待与彼此的相见仿佛已经等了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