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读书,也是整日整日的不归家。但到底是要在这院子过下去的,总要装点一番,至少要有一点家的感觉。
苏安将院子打量了一番,盘算着在梧桐树下支起一个秋千,然后再在屋面上搭一个凉棚,这样一来夏天夜晚就能去房顶上看星星,她又算了算房内需要的东西,还有要给公婆买的,需要的东西太多了,她干脆找了个本子记下来,然后喊上佩儿随她出府购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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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的恢弘阔气不似江南水乡,苏安还没逛多久就买了不少东西,她把东西都交给下人让他们带回府,自己还想再逛一逛,在路过戏楼时她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刚与江霁成亲的第二天,与他一起看戏的画面。
于是她不知不觉地就进了这家戏楼,然而左脚尖刚踏入,一个茶碗便直接摔了过来,苏安定睛一看,一个穿着秀丽的女子在向自己走来。
苏安抬起脸,心中疑惑,她问到:“姑娘这是做什么。”
那女子从腰间拿出一块金边丝绸手帕擦了擦手,走到苏安面前,苏安看着她那块绣着祥云图腾的手帕感到熟悉,她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她二哥从外地给她寄了一包手帕,都是这个样式,她还嫌难看,都分给了院子里的下人。
“没看见本小姐在吗?就敢进来。”
苏安不解:“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不能进来了。”
苏安强势的语气连佩儿都略显吃惊,但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苏安,平时在江府,在江霁面前,苏安无奈只能守着规矩,力求做一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小家碧玉温柔女子,虽说面具戴久了倒也习惯了,但面具到底是面具,眼下在外还能让一个陌生人欺负了不成。
“本小姐的车就停在外面,你居然没看见?试问这整条长安街谁不认识本小姐的马车!”
苏安回头看了眼,确实有一辆马车要比其他的马车精致一些,但她从前在家所乘的不知比这华贵多少,所以自然而然地就给忽略了。
见苏安瞧见了自己的车子了还是不为所动,那女子气得连通红:“我齐柔,堂堂齐家大小姐,还没这样被人轻视过。”说罢直接把手中的帕子连着茶盏一同向苏安砸了过去。
苏安在齐柔动手前就往后退了一步,别说那茶碗砸到她了,就连水珠都没溅到她鞋子半分。只可惜那帕子浸了茶水,算是毁了。
齐柔看着地上的帕子,心里直疼,她指着苏安大声道:“你知道这帕子有多珍贵吗?这可是西南珍秀,你赔得起吗?”
苏安看着那帕子,心道一块布至于吗,于是转头看向佩儿,佩儿向苏安点点头,将自己的帕子从腰间拿了出来递与齐柔。
“这样的帕子我还有很多,齐小姐想要我赔多少都行。”
齐柔看着自己珍视的东西竟然和面前这个女子的下人用的一样,又羞又恼,丢下一句“我记住你了”便离开了戏楼。
被这么一闹,苏安也没有了听戏的兴趣,她拍拍佩儿手示意她们可以回府了。
黄昏沉沉,戏楼外对面的酒楼窗边对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黑衣男人轻轻地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看完了戏楼里发生的全过程。
黑衣男子对面的男人擦了擦汗,小心询问道:“大少爷,小姐今日受了极大的委屈,想必回府又要一闹,只怕老爷夫人心一软,遭殃的是刚刚的女子,少爷待会回府是否要阻止一下。”
齐百鸣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安那勾得人想要去咬上一口的脸,嘴角扯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不用,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