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是另一副表情,赔笑着说了句「怎么会呢,老板真爱说笑」,再次伸手帮他调好松紧度,帅哥连皱着眉头也是极好看的。
想起他体温那么凉,猜他可能是大病初愈后,没有好好调理身体,孟时笙一时母爱泛滥,原来他说冷还真不是装的,嘴里很自然就劝慰道:「听子枫说您三个月前病了,身体怎么那么凉,平时要多留意,多吃点保健品……」
顾淮安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深邃的眸里泛起幽深,宛若风雨骤来,打断了她的话:「妳說周子枫跟妳說了什么?」
他嗓音低沉阴冷,惹得孟时笙心里直发毛,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继续说道:「他、他说您病了,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学习……」
「就这样,没了?」
「没、没了。」
看到她紧张兮兮地解释,一副被吓坏的模样,顾淮安的脸色和缓了些,收起身上邪佞的戾气,「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是眸里依然阴沉。
周子枫还算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编了个这样的理由来替他暪住别人,也算是有眼力见儿。
孟时笙以为他是因为病情不轻,不想让别人知道,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生怕再说下去会连累周子枫,她不敢再呆下去了,心想还是赶紧回家的好。
「老板,既然礼物送到了,那……我先回去睡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完她也不管顧淮安的反应,起身便打算溜走,却被某人拎住后衣领拉了回来,背对着他再次跌坐在沙发上,木沙发硬得像块石头,屁股撞在上面,疼得她嘶的一声哀号,「谁說妳可以走了?」
孟时笙屁股被硌得可疼了,加上一整晚下来,她对这尊大佛又哄又逗的,他还不愿意放她回家,就算她脾气多好,这下子也真的生气了。
正想回头好好给他点教训,下一刻手腕却突然被牢牢捉住,一阵翻天覆地过后,身体落进一个有力的怀抱,落在她呼吸之间的栀子香气越发浓烈。
顾淮安神色轻慢地将孟时笙压在沙发上,披肩早已滑落在地,他左手紧扣着她的腰,使她无法动弹,右手则扶在她脑后,才不至于直接磕在扶栏上。
她毫无防备,几乎是颤着唇看着他,双手死死地抵在他胸膛上,皆是一片冰凉,而她浑身上下的血液却都在沸腾。
妈啊——! ! !
顾淮安这是想干什么,她是碰到职场潜规则了吗? ! !
她只打算送礼物,不打算把自己也送出去啊——! ! !
他看起来居高临下,桃花眼波澜不惊,与孟时笙潮红的脸形成强烈对比,说话时的口吻像在问一件寻常小事:「妳给我的那本书,妳有看过吗?」
「什、什么书?」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努力回过神来,以为他说的是今天下午那本画册,结结巴巴地回道:「我、不喜欢看画册。」
「我说的是另外一本。」
孟时笙脸色更红了些,拼了命地一直摇头,她怎么可能会想看那样的书,只是不懂为何他要突然提起那本《男女的艺术》,这人怎么还惦记着这种事!
明明身下压着一个人,姿势如此暧昧,顾淮安看起来却仍然从容不迫,眼神平静清澈,不带一丝欲/望,随即解答了她心中的疑问:「那本书,我看完了。」
「……」她双眼倏地睁大,呆呆地看着他。
她已经把书放到别的地方去,他竟然还特地把它找回来!
他心情颇为愉快,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接着缓缓说道:「书里说女人会用各种方法,对自己感兴趣的男人作出暗示。」
「例如主动对陌生男人展露笑容。」
「夜晚独自到男人家里,给他送衣物,还有……系领带。」
「孟小狐狸,没看出来心思藏得挺深。」
顾淮安意有所指,每字每句落在她耳边,都像在敲着一面鼓,咚咚咚的令人难以冷静自如,直接把孟时笙气呛了,咳到眼冒泪花无法休止,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某人调侃的脸。
她那时候根本就没多想送男人领带会是什么含意,只是单纯觉得很适合他而已,到底是哪里来的狗屁书啊,胡说八道!
她顾不上他还压着自己,装作镇定地辩解道:「那个……老板您误会了,那本书好像有点年头,里面说的暗示可能已经不合时宜了。」
「那条领带只是一份单纯的礼物,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大晚上的来访,也是我唐突了。」
「虽然当初,咳……我在公交车上的确是对您笑了,但那是因为我觉得您长得好看,人都喜欢好看的事物,礼貌而已,老板您千万别多想。」她还真怕顾淮安会以为她那时候是在刻意勾引他。
他挑眉道:「人都喜欢好看的事物?」
她用力点头:「是的。」
他捉到她话里的漏洞,脸上浮起一抹狡诈的笑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妳觉得我好看,不就代表正好喜欢我。」
孟时笙眼角一抽:「……」
「要不今晚我就给妳个机会?」
她眨了眨眼,现在的情况怎么跟她想像的结果不太一样?
沙发上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若是有外人在这时候闯进屋里,肯定也要误会面前一片旖/旎的景象,顾淮安揣著作弄她的心思,故意凑近她耳际说话,整个人倾身下去,更加严丝合缝,令人想入非非。
没过多久,顾淮安就发现不管他如何逗弄,某人都没了声息,以为是小狐狸脸皮薄,真惹她生气了,正要察看时却被人一记用力推开,伴随着一声羞怒的吼叫:「嘶,疼死我了!」
顾淮安没想到孟时笙看起来那么娇弱,力气却如此之大,一下子没注意失了平衡,竟真的被她直接推翻在地。
孟时笙随即整个人都蹦了起来,顾不得摔坐在地上的某人看起来像是要把她宰了似的,一边吃痛地揉着屁股,一边忍不住抱怨道:「你家沙发这么硬,你一直坐着屁股就不疼吗?!」
她刚才一直忍耐着,他家沙发连个软垫都没有,她喜欢柔软的豆袋沙发,根本就坐不习惯。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