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用小手抓住妈妈的裙摆轻轻地扯了扯：“妈妈又难受了吗？妈妈有没有吃药药？妈妈……”
三岁的小朋友还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一听到妈妈不舒服后所有的冷静和装出来的沉稳都破功了，仰起的小脸紧张不安，幼圆的眼睛也充满了担忧。
满满的，都是妈妈呀。
陈丽有点感动，又有点尴尬，摸了摸枣枣的脑袋：“没事了。给老师再见，我们回家了。”
枣枣连忙给佳佳老师乖乖地说再见，牵着妈妈着急的往家走。
陈丽拿起手机随意地问一句：“枣枣，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
枣枣告诉妈妈学习了咏鹅，还细声细气地念给妈妈听，可惜妈妈的目光落在手机上，除了敷衍的“嗯”了几声并没有夸奖她。
枣枣有点失落的低下头，身体跟着妈妈往前走也没注意有人，一不小心“砰”地一声撞到了人。
她被撞的眼睛冒气小星星，小屁股也摔在了地上。
枣枣是讲礼貌的小朋友，做错了事情就要好好地道歉才行，枣枣连忙站起身正儿八经地鞠了个90度的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的没关系被系统提示音压住。
“叮咚！乖崽，万群的老公张梁来了！”
枣枣连忙抬起头来，发现眼前的人是瓦房的邻居张叔叔。
邻居叔叔三十多岁，胖乎乎的，笑的时候眼睛有深深的褶子，看起来憨厚和蔼，还时不时的给小朋友糖果吃。
枣枣也很喜欢笑起来很和蔼的叔叔。
张叔叔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枣枣放学了吗，枣枣真是越长越可爱了。”
枣枣礼貌的叫人。
陈丽笑着和叔叔寒暄几句，问：“张梁，你和万群最近怎么样啊？”
张叔叔说：“呵呵，挺好的。”
陈丽嘴巴没个遮拦，说：“我听说万群今天明目张胆的和姘头出现在包子铺，还哭诉你打她了，那姘头是小卖部的刘家华，后来万群还和曹玲争抢起来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嘛。”
大家都是街坊邻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平时陈丽跟人打牌的时候也没少听八卦，说到这里就顺口提了一嘴，
笑得憨厚好脾气的男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狠厉阴沉。
“你说什么？”
“万群和谁在一起？抢谁？”
陈丽被他的变脸吓了一跳，再没有刚才拱火的劲头，怂了吧唧地往后退了几步。
枣枣忍着害怕，鼓足勇气伸长手臂挡在妈妈的面前。
“我忽然想起还没有吃饭，我们先走了。”
陈丽抓着枣枣就往前跑，枣枣几乎是被妈妈拖着往前走的。
枣枣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张叔叔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了，一张脸在夜色下冰冷阴戾，发现枣枣看着他以后，又露出温和却冰冷的笑容。
枣枣吓得闷头狂奔起来，小短腿跑得快快的，拉着妈妈撒开脚丫子就像是逃命一样。
*
“呸，该死的张梁凶什么凶，老子明明说的是事实啊！”
“凶个屁的凶啊，活该打光棍！”
陈丽回到家，骂骂咧咧的关上门，这会儿倒是不怂了。
枣枣也松了一口气，找到两个塑料杯子小心翼翼地倒上半杯子热水端去给妈妈：“妈妈，喝水。”
陈丽骂的口干舌燥，接过来仰头就喝掉才缓和下来，用指头戳枣枣的眉心：“刚才你就该直接跑！别傻傻站着！”
枣枣乖乖的站着任妈妈戳，抿唇笑起来：“可是枣枣说过要保护妈妈。”
陈丽不相信地说：“你不怕吗？”
枣枣犹豫了几秒，很想跟妈妈还说自己不怕，但在喜欢的妈妈面前她不愿意说谎、
一双幼圆的眼睛认真而澄澈。
“怕。”
“但是枣枣也不希望妈妈受伤！”
“妈妈对枣枣有辣么辣么辣么重要！”
小朋友还不会很好的用事物做比喻，只能极尽可能的伸长小手手，让妈妈知道自己多么在意。
陈丽沉默几秒，拍了拍枣枣的脑袋，只是说：“我饿了，去做饭。”
“好！”
晚饭吃得很潦草，挖了几丛灰灰菜洗干净，加在煮地软烂的米粥里，再伸长了筷子从泡菜坛子里捞出豇豆用厨房剪剪成一小节。
晚餐就着蔬菜粥和泡菜，就吃完了。
陈丽放下碗又拿起手机，直接上了床。
枣枣端起两个小碗和筷子走出门外，将淘米的水端出来洗碗，再用地上的水龙头一阵清洗，碗筷就洗干净了。
正准备端着碗回屋子的时候，
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夜空。
“杀人了！杀人了！！！”
陈丽手机也不看了，下床穿着拖鞋，三步并做两步打开木门，叫住行色匆匆的刘老太：“刘婶，发生什么事啦？”
刘老太身上披着衣服，面上很难看，村子里嘴最碎的就要数她了，别人要是问起来她是口若悬河说个不停，今天却罕见的不吱声了。
陈丽正觉得奇怪，就看见旁边老孙家的大妈走过来，神秘兮兮地笑起来。
“听说张梁因为刘家华的事情，打万群了，还嚷嚷着要找刘家算账呢！”
陈丽心里“豁”了一声：难怪平时最爱说闲话的人闭上嘴，原来是吃瓜吃到自己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