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问月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抿了抿唇,抬头努力让自己显得有理:“豫,我……都是为了你好!”
“只差4岁不是么?”
“什么?”长孙问月对这个回答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姐……对我来说你不止是我阿姐。”
长孙问月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才会出现这种内容,楞楞地站着。
“你还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少年紊乱的鼻息打在长孙问月额头上,问月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许多,没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
豫将脸轻轻埋在问月颈窝,一滴泪缓缓顺着她的锁骨流下——豫这是在哭么?
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尾音带了些哭腔:“阿姐,别推开我。”
长孙问月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别推开他的怀抱,还是不要把他置身事外……亦或者,两者都有。
傍晚的火烧云总是绚烂的。
长孙问月轻轻拍打着豫的背,有安慰,也有愧疚。
豫多希望这一刻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因为这一刻阿姐只属于他一人,哪怕只有这一刻。
第二天清晨,雾气还未完全褪去 ,一片朦胧昭阳宫却十分热闹。
“你们手脚都麻利点!殿下还有一盏茶功夫就出发了!”春鸢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小太监们。
“春鸢姑姑,我们也是没办法啊,马车辐条不知怎么就坏了,现在奴才也是有心无力啊。”
一个小太监弓着腰指向马车轮下的几根断木。
“怎么早不坏晚不坏今儿早上就坏了?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把长公主的话放在心上?我定要你们去审刑司吃鞭子!”春鸢有些焦急地骂了一句,抬手就要发落他们。
“慢着,罚罚月俸便是了,晾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长孙问月倒是不着急,悠闲地抿了一口茶。
“那殿下怎么去岭南啊。天才刚亮,皇上如今定是在上早朝……”
“你去准备几匹马就是了。”
“?!”春鸢愣神半刻,她倒也不是不会骑马,毕竟从小跟在长公主身边。只是骑马去治理水患……确实是头一次见。
“殿下三思啊!岭南山高路远,又有不少河流,要是出什么意外……”
“你要是还不想迟到就赶紧去吧。”长孙问月又淡淡说了句。
“我跟阿姐一起。”身旁的豫开口道:“阿姐说过不会把我推开了是么?”
豫的一双红眸紧紧盯着长孙问月,让人无法拒绝。
“但是……你的身份怎么办?”长孙问月还是担心豫的身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犹豫地问。
“哪个长公主身边还没个仆从?”
长孙问月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对春鸢道:“你让工部的人先走,再去拉三匹马,要脚力快点的。”
“是,殿下。”
春鸢走后,豫突然轻笑了一声,长孙问月好奇,调侃道:“你傻笑什么?难不成看上本宫的婢女了?”
豫眨眨眼睛:“我笑阿姐傻啊。”
“豫你什么意思啊???”长孙问月一把抓住豫胸前的领子:“好啊,还会嘲笑你阿姐了?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豫眼里微微带有笑意,顺着长孙问月推他的方向慢慢向后退着,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长孙问月那张精致张扬的脸慢慢靠近:“阿姐……打起人来很凶哦~”
豫依旧静静地看着她,长孙问月脸一红:“你你你看着本宫做什么?我刚刚不凶吗?”
“阿姐要听实话吗?”豫笑容更加灿烂,一颗洁白的虎牙露在外面,那样子就像一只狼崽子。
“……那还是假话吧。”
“假话啊,一点都不凶。”
“唉?那真话呢?”长孙问月一开始以为他打算说自己凶,但一下子这么说话,确实是出乎她的预料。
“真话,阿姐在壁咚我嘛~”
“……”
长孙问月已经在后悔自己多问的那句了,就知道这小崽子嘴里吐不出好东西。
“想什么呢?以后不许到处说这种话。”
豫一脸无辜:“我只对阿姐说过啊!”
长孙问月脸更烫了:“这种话只能对喜欢的女孩子说的!”
“我喜欢阿姐不行吗?”豫一脸灿烂,红色的眼睛在阳光照耀下越来越蛊惑人心。
长孙问月呼吸一滞,别开视线尽量不去看豫那张脸。
“你懂什么……”长孙问月声音越来越小,而在别人看来,更像是示软一样底气不足。
“该懂的都懂。”
“殿下,豫世子,马车准备……”春鸢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一进来竟然看到——长公主在壁咚豫?!
春鸢立即转了过去,手指挡住通红的小脸:“殿下,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过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这下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春鸢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
“春鸢,我和阿姐的事不要说出去。”
长孙问月一愣,他这是承认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春鸢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完全不听长孙问月如何解释。
春鸢os:呵,解释!女人。
三人刚出门,只见门外站着一黑衣青年。
“你是何人?没看见我们殿下正打算启程吗?”春鸢警惕地将长孙问月挡在身后,语气不善。
“在下衍江,前来追随长公主治理水患。”那人丝毫不慌,拱手一拜,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笑。
“衍江?衍太傅的公子?”长孙问月上下打量着江衍,大脑快速回忆着这个人。
确实没见过。
“我与令尊并无交往,公子恐怕是找错人了。”
“不是家父,是在下想追随公主殿下。”
长孙问月一怔:“恐怕公子还不知道关于我的传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