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阵凉丝丝的微风吹拂着头发,我扶着栏杆出神地望着绿得耀眼的骷髅,它就像张巨网,将底下的建筑笼在一片幽幽的绿光中,过了今晚,它也将笼罩在每个凤凰社成员的心上。
没了邓布利多庇护的凤凰社,战力将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没了有力的领导者,他们将不可避免地陷入惶恐与迷茫。
底下城堡内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喊叫,等Volde回来的这会儿,时不时就会传上来这样的声音,提醒着待在安静的塔顶的两人,底下还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哈利还被邓布利多的定身咒控制着没法挣脱,他的心在看不见的胸膛里疯狂跳着,脑海里不断想着下面的激战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他认识的人……死了?又是哪个他认识的人死了?
突然下面又传来声更响的喊叫声,似乎是德拉科·马尔福尖尖细细的叫声,还有相应的碰撞声,楼下的屏障似乎被破除了,想上来的人在通往塔顶的旋转楼梯上与守着的食死徒搏斗。
一直对楼底的战斗置之不理的亚克斯利这次似乎不再无动于衷,她微微侧了侧头,仔细听着接下来的响动,哈利觉得她应该是被马尔福的尖叫声吸引的注意。
他能感受到束缚自己的魔咒力量在逐渐减弱,这既让他对能下去参与战斗感到高兴,又让他感到焦急,邓布利多的咒语减弱,意味着施咒人的状态在越来越差,担忧让心脏更剧烈地在胸腔里突突着,他必须赶紧通知其他人邓布利多被抓了,他们必须赶紧去救他!
我在继续等还是下去看看之间纠结了一瞬,立即选择了后者,抽出魔杖捏在手上,随即几步跨进黑漆漆的楼梯,小心冀冀往楼下走。
“卡莱尔小姐……”落满灰尘的昏暗走廊上,斯内普瞥了眼她身后空荡荡的楼梯,“黑魔王呢?我们必须赶紧离开,在魔法部的傲罗们赶来之前。”
走廊上交战的两方人马十分混乱,只能勉强弄清高高瘦瘦的黑影是麦格教授,特别高大壮实的芬里尔,几个略矮的似乎是学生,有个拥有火焰般红发的女生应该是金妮,她被阿米库斯·罗尔逼得左躲右闪,捉襟见肘,我顺手甩了个咒抵掉冲她面门飞去的钻心咒,来不及跟斯内普解释,冲他点点头示意。无论如何,先结束这场冲突,才能避免更多的伤亡。
斯内普立马会意随即高声冲混战的人群喊道,“已经都结束了,我们快离开!”一把抓过面色苍白害怕地皱着脸的德拉科往走廊另一端跑。
“卡莱尔!”我跟着斯内普顺着走廊飞奔的同时,有人大叫着穿过混乱的人群追上来,他的面孔随着急奔过来的步子逐渐变得清晰,是小天狼星那张瘦削又胡子拉碴的脸,“鼻涕虫离她远点!”小天狼星还没察觉异常,满心以为是斯内普为了脱身挟持了卡莱尔和德拉科。
斯内普边跑,边冷笑着抬起魔杖冲后边追过来的傻狗扔了个咒,后者迅速挡掉,敏捷地跨过咒语砸出的大坑,紧追不舍。
“鼻涕虫,站住!”
一追一赶的两方人在大理石楼梯上往下飞奔,穿过门厅,冲进黑漆漆湿漉漉的草坪。只要跑出校门,就可以使用幻影移形离开。夜风像是刀子似的撕扯着我的肺部,迄今为止,我还没这么快地跑过这么长一段路,一度让我找回了当年跑八百冲刺的那种感觉。
身后不断有食死徒和追着的凤凰社的人赶上来,咒语的光束时不时擦过肩膀、发间和脚踝,我瞄到p了不断越过我的多尔芬·罗尔、卡罗兄妹和其他几道黑色的身影,还有跑过时冲我打手势示意需不需要帮忙的芬里尔……嘴巴拼命喘着气,喉咙像被刀割过似的满是铁锈味,根本答不上一个词,我有点想不明白,芬里尔是狼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些平时也不见怎么锻炼身体的脆皮法师也都能跑这么快啊,这一点都不科学!
喘得有点模糊的视线里一道闪光亮起,接着是更多纷至沓来的咒语光束。
“是傲罗!”
“该死,有多少……”我听见前面罗尔的喊声顺着夜风传过来。
“五六个,是在学校周边巡逻的……”芬里尔粗哑地高声喊着回道,狼人在夜间的视线不受限制,更容易看清对面的情形。
前面傲罗的围堵迫使食死徒的脚步缓了下来,使得凤凰社的人也渐渐追赶上来加入了拦截。
坏消息自然是我们被围住了,好消息是我终于可以停下脚步顺顺气。现在每次呼吸都像是要撕裂我的肺部,喉咙像是火燎似的刺痛,这种时候就特别感激发明无声咒的巫师,让大伙儿不用大口喘着气还要想方设法念对拗口的咒语。
“卡莱尔·亚克斯利,你是不是中了鼻涕虫的夺魂咒了!”小天狼星挡开捆绑咒,冲卡莱尔大声吼道,脸上不自禁露出你居然对我动手的委屈狗狗表情。
“西里斯,”我咽了口口水润润干涩的嗓子,哑着声音说,“你最好带着你们的人赶紧离开!”Volde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现身,等他来了,场面就很难控制了。
“什么叫我们的人?”大黑狗已经逐渐反应过来,但是仍旧情不自禁地带着不能理解的语气高声喊,“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离开?”
“小天狼星!”是终于摆脱咒语追了上来的哈利,“她是他们的人!亚克斯利、斯内普跟食死徒是一伙的!伏地魔抓了邓布利多,我们得……”哈利脚步一刹,躲过一个飞偏的咒语。
“神秘人今晚也在城堡?”卢平挡开罗尔的咒语,从另一头高呼问道。
现场乒乒乓乓的激战声、喊叫声还有被击倒的人的微弱呼叫混成一团,格外嘈杂,然而伏地魔的名字还是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刚才就在塔顶,我看见他了!”哈利喊着,闪身避过一道擦肩的咒语,又冲卡莱尔质问道,“亚克斯利,为什么要背叛邓布利多!你怎么能……他这么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什么,卡莱尔是……”唐克斯不可置信地叫道,差点被阿莱克托·罗尔的钻心咒击中。
我白着脸默不作声地挡开哈利的石化咒,这种被质疑的场面早就在脑海里演示过无数次了,现下的情境甚至算不上我预估里里最不堪的那种。
“回击啊,亚克斯利!既然背叛了邓布利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