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可惜的不是那道背影,而是他那上好的茶宠。蛊毒发作,那茶宠低低惨叫了一声,翻过身体躺在桌子上死了。那人提着茶宠的脖子,拎起来看了一眼,手上突然施咒,茶宠便碎成了渣。他的眉头猛的跳了一下,心上有一处地方像是被挠了一下。
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碎渣拢起来,手心泛起绿光,那茶宠竟是又活了起来。
而相对的是什么呢?他低低的,充满讽刺以意味的笑了一下,提前抽出自己的帕子在嘴上捂着。
喉头一甜。
帕上的鲜红又一次溅到了他的脸上。
蛊毒被转移到了他身上。
身体上的鲜红可以擦掉,但他的心上已经沾满了血污,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究竟是可悲还是可笑他自己也分不清,也许两者兼顾。
每一次,他并不喜欢那个女孩,但他的心实在太软了,尽管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但自己的弟弟爱她爱的死去或来,他当然不忍心杀掉她了
其实故事还有一个不被人流传的版本。
迷路的人类女孩创进妖界,妖王爸爸为了不让她被发现,强迫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逢出寿元保护女孩平安,而弟弟因为心软没有阻止,就这样活生生被剥掉寿元,从此身体奇差,长相也变的越来越阴柔。后来,弟弟才知道人有两种气息,哥哥抽了自己的阴气,从此变的强壮,而弟弟却被抽走了阴气。
爸为了让女孩早点沦陷,还让弟弟假装和哥哥抢这个女孩。
弟弟没有抱怨。
百里蛊于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小茶宠,用指尖沾了一点血抹在它的小嘴上:“我太孤独了,你陪陪我,好嘛?”
他好像没有理智了,这是妖界的王族禁术,风险极大,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成功,但是一但失败的话施咒者和被施者就会立刻化成灰。他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脑中规划在最后一刻瞬移到海里。身边都是仆人,但没一人愿意跟他说说话,喝喝茶的,只有这只小茶宠一直在他身边,要死就一起吧。
都非常熟,但都不能陪伴。
他又吐出来一口血,默默在全身和茶宠身上施了个瞬移咒。
“咕叽。”血越来越多,顺着脸渐渐流到了脖子上,茶宠看上去很着急,桌子上转来转去,看上去茫然无措。
“我真的很孤独。”
他抿了抿嘴,一颗晶莹顺着眼角悄然落下。
“谢谢你。”
这辈子,只有它愿意咕叽咕叽的回应他,其它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哥身上。
他慢慢闭上眼。
突然听到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贴在了他的唇上。百里蛊于惊讶的睁眼一看,发现一个长相绝美不失侵略性的男子紧皱眉头……在…和他接吻。
他被刺激的立刻又吐出更多血,妖力失调导致猫耳和猫尾都露出来,穿插在青丝之间,白的突兀。
奇迹般地,在反应过来之后,百里蛊于反而不吐了,觉得身体又慢慢充实了起来。可笑的小茶宠不知道怎么为他止血,看见主人往自己嘴上抹,还以为要把自己当做个容器来装主人的血,于是变成人之后第一时间照办了。
第一次有人自愿的,饱含情感的触碰他。
眼泪流出来,茶宠有点着急的又去轻啄他的眼皮,将他拥进怀里。百里蛊于随即愣了一下,感受着真实的体温,感受着从来没有人给予的温柔。
这是他十一岁以后第一次哭,隔了两百年。
尾巴轻快的晃了晃,被茶宠一下捏住尾根,他难耐的颤了一下,没有反抗。茶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将他打横抱起来,眯眼看了眼周围,将他放在了屏风的床上。百里蛊于本能的感到了危险,耳朵向后拐了一下,尾巴尖炸起。
立刻又软了下来,他不愿意表现出危险。
虽然很离谱。
但他一声不吭,即使被弄疼了也是。
“…………”百里蛊于摊在床上,任凭茶宠好奇的摆弄他那套珍贵的茶具。
他倒是开心了。
可是我腰要断了。
百里蛊于想。
“过来。”他气若游丝的吩咐,“你叫什么名?”那人走过来,显然是刚适应说话,所有声音虽然好听,但是始终透着一丝茫然:“不知道,主人你一直叫我茶宠。”
百里蛊于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道:“主人?有你这么折腾主人的吗?我腰要疼死了,话说你从那里学到过这么些歪门邪道?算了,从今日起你便唤作苏缘吧。”苏白缘只在乎前一句话,慢慢吞吞委委屈屈的扭过去过百里蛊于轻轻揉腰。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但是真的有人陪他了。
真好。
公寓门口,晚上9点半。
启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从兜里掏出来一对戒指,拿出男式的那个用手指点了一下,掌心拖了一团光圈。随即他身形一矮,在原地消失不见。
“来了?”还是那个餐厅,简清在主席椅上坐着,手里端着一盆雏菊。,“你那个弟弟终究还是打不过,跟个娘们似的。”
启辰的白眼几乎要翻出眼眶:“就你mαn,你个女装大佬。”
雏菊被不轻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启辰走过来将它拿走了。
“不过话说你要是一直不管,妖界就完了呢。”简清假装没听到他的嘟囔,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要么为了她,要么为了妖界”见启辰不说话,简清变本加厉的抬高了声调,听上去有点尖锐。
“要是为了她……”
“彭!”
“妖界就会发生一点震耳欲聋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