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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1 / 2)

宁姨娘是个拘谨的人,无论说话做事还是对待钱财,哪怕现今日子是要比从前好过些,不该花的钱那是一分都不愿多花。

苏秋住在谢府的时候,宁姨娘与她倒从没有过过节,甚至宁姨娘院里得了什么好吃的都要分这小媳妇一些,虽说也是精打细算,但总归心肠是好的,比谢府那些两面三刀的主子仆人不知好上多少倍。

现如今作为她姑母,待她还要好上几分,连忙吩咐丫鬟沁儿收拾屋子,这屋子好在什么都齐全,柜子里有崭新的被子,倒不用出去采买,四个人忙活一阵,该铺的,该擦的都收拾干净。

后院的东北角是灶房,见大家都忙活累了,妙润想留她们吃顿饭:“姑母、沁儿你们先坐着歇会儿,我看厨房有米,晚上我和莺儿给你们熬点粥喝,今晚也不早了,就在这边住下吧,赶明儿我去集市买点好菜好肉,咱们一起庆祝庆祝?”

宁姨娘见侄女儿这样勤快,不免欣慰,不过还是叫沁儿帮着妙润莺儿一起去做,过了片刻,宁姨娘叫来马车夫,忙活一天一起留下喝粥,男子毕竟有别,故而车夫只是在灶房内用餐。

四个女子便围坐在前厅用晚膳,许是真饿了,连白粥都用的津津有味。

吃饭间,妙润有些扭捏,藏了一天的话,此时此刻是最好的时机问出口:“姑母,今早在寺庙看见的那个小孩挺可爱的,他是谁呀?”妙润心怀忐忑的打探。

“他?”宁姨娘不知怎么妙润突然提及一小孩,那孩子的确生的好看,随口问问倒没引起宁姨娘多虑“他呀,他命苦的很,前段时间亲娘被府上丫鬟给推进河里死了,差不多死了就四五十天的样子,孟夫人呢又不喜欢他,现在家里就他爹护着他点,不过先前姑母也给你说过谢府要娶公主了,那小孩儿他娘原是个妾室,公主嫁进来就是正妻,家里再娶进公主这样娇贵的新妇,庶出的孩子又没了娘,那孩子日子想必是不好过了。”

听过宁姨娘的话,妙润脸颊一时像失了血气,想起那日夜里丫鬟鸪禾求自己带她到河边挖宝贝,说是最近城里有人在洛溪河边上挖到了金子玉器。

苏秋起先说,没准是谁不小心落在那的即使捡了,被发现还是得还回去,可鸪禾硬说好几个人都捡着了,捡着了总归是会发一段时间横财的,软磨硬泡要苏秋跟她一块去,苏秋性子温和不愿拂了丫鬟的热情,便带她到城边的洛溪河捡宝贝。

谁知宝贝还没开始捡,鸪禾却狠狠推了她一把,她跌倒在河边的石子板上,一脸吃惊的看着鸪禾,鸪禾却只说了一声‘对不起’接着死命的将她往河里推,苏秋本来是有机会和鸪禾抗衡的,怎料随后跑来的两人死死将她束缚扔进了河里去,而这随后赶来的两人正是谢清相和孟氏,苏秋牢牢”抓住谢清相的手腕,谢清相有所不忍,但孟氏狰狞的面孔吼叫:“快扔啊,还犹豫什么。”谢清相还是咬咬牙挣脱掉她的手。

最后一丝稻草断了,苏秋的身体紧然失控,正月里的水可真凉,刚刚融成水的冰,剥皮剔骨般淹没到自个的五脏六腑,苏秋在水里扑腾了两下,越挣扎越呛的难受,铺天盖地的水灌进自己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闷越陷越深,抬头是看不见头的漫天河水,闭眼时,似乎有一束光向她照来,苏秋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姑母,听你这么说,那丫鬟可真够可恶,后来呢,后来抓住了吗?”妙润掐断回忆,接着询问。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从那块地方路过,看见漂浮在河上的尸体,立即报了官,后来验明尸体身份后,官兵即刻来谢府调查,府上有丫鬟看见说苏小姨娘和鸪禾一起出去的,经过一夜苏秋淹死在河里,鸪禾却没回来,官兵们便全城搜索鸪禾的踪迹,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想要逃跑的鸪禾,几下审问后,这丫鬟终于招了,说是苏小姨娘经常苛待她,身上到处被打的鞭痕,旧的新的都有,鸪禾受不住这苛待才下了狠心将苏小姨娘骗到河边去溺了河,官兵在苏小姨娘的房内的确找到磨旧且残留血迹的皮鞭,再之后鸪禾虽说委屈但万不至杀人报复这一地步,终还是被官府处以死刑,没过两天就砍了头。

听着宁姨娘不明真相的讲述,妙润心底五味杂陈。鞭子?她哪来的鞭子,不过是被谢家人陷害罢了。

鸪禾委屈?呵,或许她真是委屈,不然也不会做谢家的替罪羊,可后来她不还是将她这个当了她十年的主子给陷害了嘛,没什么可怜可言,不论因为何委屈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那孩子可真是苦命,”妙润随着宁姨娘的讲述感叹回,不过现下说什么人之好坏都没用,她只想她的琛哥儿能好好活着“姑母,我听你方才也说了那位苏小姨娘在谢府并不受待见,那小孩除了他父亲对他好点,孟夫人也对他不管不顾,妙润也曾听过元嘉公主的名声,说她最是乖张跋扈,想来肯定容不下这前任妾室的小孩,今早我瞧那孩子眼眶泛黑,人又消瘦,小小年纪没了娘肯定难受,妙润也是自小没娘亲,就觉得和她同病相怜,所以妙润这里斗胆请问一下姑母,姑母可有打算将那孩子收到自己门下?”

宁姨娘吓得不清:“我的确觉着那孩子可怜,但要将他收到自个门下不是惹孟夫人不痛快嘛,她讨厌那孩子,我却偏要喜欢那孩子收到自己房内,姑母何苦去给自己添那份不麻烦。”

“妙润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咱们姑侄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姑母一直无所出,那日在盐城我也听见姑母和父亲的谈话,姑母一直都想要个孩子,我就在想,这不正巧就是个机会嘛,那小孩虽按辈分而言做不了姑母的孩子,但当成孙子带也是可以的呀,多一个孩子,没准还多些乐趣,姑母觉着呢?”

此时此刻宁姨娘终于觉察到一丝不对:“今儿不过才第一次见面,为何你竟这样在乎一个小孩?”

妙润还在为宁姨娘考虑谁知叫她看出破绽,一时有些紧张,镇定道:“侄女儿不说了吗,一来是觉着他和我同病相连罢了,二来也是为了姑母着想。”

宁姨娘将信将疑,总觉得妙润如此心急总像哪里不对,但仔细想想妙润和那小孩或者和谢家根本无瓜葛,又能有哪里不对呢,大抵是自己多虑了。

“唉,眼下你先将自个事儿管好吧,一个不相干的孩子,你管他许多干嘛?”

虽然这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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