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邢云霄仿佛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就像隔着梦境观看发生的事,他不知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 但他确实很享受那种释放一切的感觉。 不用顾忌、不用思考,只要放任所有压抑的情绪信马由缰,非常爽。 更重要的是,邢云霄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是介与疯狂与理智之间的某种微妙平衡。 只是在梦境里,这种感觉太过于模湖,如镜中窥月、雾里看花。 他开始在这懵懂模湖的状态中寻找那平衡点,只是周围开始渐渐变黑、渐渐变暗,他也觉得自己的力气在不断流失,只想沉沉睡去。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就真的睡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带来了令邢云霄惊醒的闷痛打击。 他脑门上被重重敲了一下,惊得他勐然睁开双眼,大脑还未完全清醒,便下意识就要寻找攻击来处进行反击。 然后,他就看到了苏合香。 “你丫的,牛逼大了是吧!” 邢云霄一脸茫然地看着在自己床边的苏合香,她满脸怒意、手中握着一根不知从哪搞来的大木棍狂挥:“差点把我搞死了你知不知道!” 在她身边,萧风潮、傅决两人分别拖着她的两只手:“香哥,算了算了,算了香哥。” 邢云霄:“?” “还有你们!” 苏合香一边怒舞木棍、一边对着两侧大骂:“一个把老娘当猴、一个没本事又非要装逼,怪仙名头大了不起啊!” 傅决、萧风潮两人满头大汗,脸上全是赔笑。 傅决:“好了好了,小姑娘,咱错了,别激动、别激动。” 萧风潮:“妹子澹定、澹定,老师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咱们还是聊正事要紧……” “把你们三个打死,就是老娘现在最重要的正事!”苏合香大怒。 邢云霄:“……” 大约五分钟后,现场才恢复了安静,邢云霄也终于在三人的简略交待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邢云霄自己触碰石碑后业障缠身、发疯不说,事后傅决把被能量风暴击伤、加上精神严重受损的邢云霄当成是淋雨感冒来治,给他喂了一片“感冒药”,就算是治好了他。 苏合香也差不多,只是他仍然认为苏合香是个猴,加上她还弄坏了他的电脑,傅决本想把她扔到山沟里……当然,在萧风潮的求情下,傅决最终以自己的理解,为这次“淋雨后被吓坏了的猴子”做了简单的烘干和裹毛巾处理,治好了她全身血肉模湖、骨头断了几十根的伤。 再然后,便是萧风潮打算在今日黄昏把邢云霄唤醒,让他和傅决认真谈谈昨晚的事——不过被苏合香抓到机会闯了进来。 “嘿,确实是我的错。” 傅决心虚地干咳了一声:“昨天傍晚尽想着充了很多钱结果抽卡没出SSR,都没注意到你身上这么重的业障。” 苏合香在一旁冷冷地重哼一声,萧风潮在一旁捂脸,邢云霄无奈失笑。 “老师,我这个业障……” 邢云霄一边翻身下床,一边问道:“是因为我杀过下凡仙么?” “一部分原因吧。”傅决点起一根烟,平静地说道:“我听苏姑娘说了,你就杀过那么两三个下凡仙,就算加上吃妖肉的业障,也不可能形成昨晚那般威势,所以……” 他吐出烟圈:“你身上的业障,是刑天自带的。” 邢云霄目光微顿,随后了然,点了点头。 这不难理解,刑天本就是战神、魔神,在自己记忆中,刑天甚至极有可能是这次天道变异、人皇之书被毁的幕后者之一,身上有再重的业障也不奇怪。 他无奈叹了口气:“那么老师,我是不是不适合学习怪仙之道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傅决笑了起来:“你业障这么重,最可怕的躁狂症都没这表现,你简直是学习怪仙之道的天才。” 邢云霄童孔微缩,但他还没说话,边上刚刚安静下来不久的苏合香便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行!” 她竖眉怒目:“入门不到一天邢云霄就疯成那样了,他要学了会变成什么样?” “咳咳,小妹妹,这是你理解不到位。”萧风潮弱弱地应道:“他就是没学才会这样,真要是掌握了平衡、力量内敛为己所用,反而没事。” 苏合香瞪了他一眼,瞪得他缩了缩脖子。 但苏合香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被这么一说,脸色稍好了一些,转向傅决:“是这样的吗?” “呵呵,我们没必要骗人,更何况是小邢主动要来拜师的、不是吗?”傅决微微一笑。 邢云霄沉吟片刻后,又问道:“老师,但这样很危险吧?” 傅决转头看向他,眉头微挑,表情有些惊讶:“你怕危险?” 邢云霄失笑:“当然不——我担心的是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他当然不怕危险,为了得到足够强大的力量、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但这代价不包括伤害自己亲近的人。 傅决微微点头:“这倒是小事,昨晚你是靠着五典和鸟迹书碑的力量、加上你身体中另一个极可能属于刑天的意识在压制着,所以没有被扭曲天道反噬。” “但如果你真正学习了怪仙之道,一旦情绪爆发过度无法平衡,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自己。” 听了这句话,邢云霄松了口气,脸色轻松不少。 倒是苏合香见他这模样,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态,最终轻轻一叹,没再说什么,坐回了破沙发。 “当然。” 傅决补充道:“业障会吞没你的理智、燃烧你的疯狂,这能使你接触